勇猛,而是傻。
城頭上早已準備好守城大戰的人們,此時一個個目瞪口呆看著這一幕,看著那洪水直往城門洞處消失而去。
城門開了?
人們連忙轉頭往城牆另外一邊來看。
城門真的開了,消失在城門處的鐵騎,從城門另外一邊進來了。
“快,快下城去,把敵人打出去!”
“下城下城!”
無數士卒從階梯而下,擁作一團,甚至有人還沒有來得及從階梯走下來,便被擠下了階梯。
甲騎具裝的鐵騎,奔湧在街道之上,迎面一個剛剛從巷子裡奔出來的人,正揮舞著刀要去阻擋馬步,卻是剛剛奔出巷口,卻又連忙放下了刀,準備再走進巷子裡躲避。
電石火花之間,哪裡還來得及進進出出,那鐵蹄如風一般轉瞬就到了。
沒有長槍,沒有刀,連馬背上的騎士都沒有來得及反應。
唯有馬自己有了一點反應,微微抬頭,用掛滿甲冑鱗片的胸膛撞向了那人。
骨骼碎裂的響聲,被撞飛之人下意識的喊叫聲。
這些聲音很不明顯,立馬就被更多骨骼碎裂之聲淹沒。
馬蹄下有一個人,無數馬蹄一遍一遍的踩了過去。
人頭如炸裂的西瓜一般,白色的東西滿地皆是。身體如棉,蓬鬆之間,在外力之下,立馬成了扁扁一塊。
每一個踩踏上去的馬蹄,都帶著一些血肉而走。
腸子出來了,拌在馬蹄上,越拉越長,直到最後,把馬蹄拌得一個趔趄,四蹄之馬,一個失蹄,卻又在趔趄之後穩穩站住了,依舊往前飛奔。
那個人,沒了。徹底的沒了,不是沒有了全屍,是沒有了屍,連掩埋都省了。肉泥肉醬都不足以形容,化為烏有倒是正合適。
真正的打仗!
其實這城裡人,都沒有見過。
什麼精銳,什麼心腹,什麼殺人如麻的,什麼江洋大盜,什麼打退了遼國十萬大軍……
這些東西,在這一刻顯得微不足道。
沒有了高牆,免得如此騎兵,哪裡還有一合之敵?哪裡還有一處阻礙?
即便再有勇武之心,也只能退到犄角旮旯裡看著馬蹄肆虐而去。
劉闥子傻了,就站在城門內側的邊上,看著這一幕,徹底傻愣愣在當場。
“城破了,快跑啊!”
“快跑快跑!”
“走走走,先回營一趟,我那裡還有十幾貫錢,取了錢趕緊走!”
“還要什麼錢啊,命要緊啊,走,咱們往北城去,直接出城!”
“對對,出北城,再入山,錢沒了再搶就是了。”
……
馬蹄到得哪裡,便能聽到喊聲:“跪地投降者免死!”
便是這喊聲,便能讓無數人跪在地上瑟瑟發抖,口中呼喊著饒命饒命。這些人,就是那些適合掄鋤頭的人。
灤州城,亂了……
皇宮之內,四處都在掌燈,皇帝陛下麻龍披著一件金黃大氅坐在的龍椅之上,正在發問:“鼓聲不響了,戰事如何啊?來了多少宋軍?”
左右之人一問三不知,便有人說道:“陛下,小人出去打探一下?”
“去吧,快去。倒也奇了怪了,鼓起有一段時間了吧?怎麼不見一人來稟報情況啊?”麻龍一邊說著,一邊用手按壓自己的太陽穴。
還有喃喃之語:“這個劉闥子,總是忘事,他上城去守城了,總也派個人過來與朕說一說情況,越發沒有體統了。”
一旁的茶水煮熱了,便也會給皇帝陛下來一杯,炭火爐子加了炭,搬到皇帝陛下的腳下。
麻龍喝了一口茶水,把手放在炭火上烤了烤,抖了抖肩膀,便也有人上前為皇帝陛下把大氅拉一拉,讓大氅把皇帝陛下的後背與兩側都蓋住。
一旁也有人已經把吃食點心端在手上,躬身立著,等皇帝陛下隨時取用。
待得這幾幕過去了,忽然剛剛出去打探訊息的人又急匆匆奔了進來。
“陛下……陛下……”
“怎麼了,有話好好說,支支吾吾的作甚?”麻龍威嚴依舊,沉穩非常。
“陛下,不好了……”
“什麼不好了?敵軍來了多少?把你嚇成這樣?便是來的再多,也攻不破朕的灤州城!”麻龍如此說道,心在也在想,莫不是比上次的十萬遼軍還要多?二十萬三十萬?
“陛下,小人一出門就碰上了幾個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