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翔……我的傻弟弟啊……
那個時候,映華就知道了雲飛的虛偽了吧……所以才會幫著他……結果……沒多久……映華就死了。
雲翔一直想不明白,身體本來很好的映華姐,怎麼會死。
“雲翔,怎麼還在發呆——還不快去給你大哥擋酒!”展祖望也走了過來,推了推還沉浸在回憶中的雲翔,“想什麼呢!?”
“啊……沒……沒什麼。”雲翔端著酒站了起來,喝酒嘛,他怕過誰來,“來來來,今天啊,是雲飛的洞房花燭夜——他可是我大哥啊,我怎麼能讓他這大好的日子睡過去呢?來,咱們喝——咱們喝!”拉了平日裡手下的馬隊幫手,拼酒——倒是他們最在行。
其實雲翔知道自己並非那麼好心,他站起來,完全是一種本能——或者說,就是神志不清,稀裡糊塗的站了起來——可既然站了起來,就斷然沒有坐回去的可能……所以,他也是不得不拉上自己馬隊的兄弟。
“哎,我說展二少,今天是你大哥大喜的日子——你替他擋酒就算了,怎麼還能拉上你那群兄弟啊?不行,不行!”不知是誰說了一句,大家又開始起鬨——這群坐在大堂裡的人,都是生意場上的朋友或者是世交,雲翔自然不好得罪——展祖望的眼睛死死盯住他,似乎就等著他給眾人一個面子,即使他再任性也不能忽略了他爹的意願——這就是他的悲哀,他,不是展雲飛,可以一走四年不顧家……想起映華姐,雲翔心裡一陣憋悶:“好,喝就喝!”
酒杯端起又放下,放下再端起,他此刻就是不停地喝,根本都記不住都跟誰喝了。
“哎喲,我的老爺——您這樣讓雲翔去喝酒,喝壞了身子,誰心疼啊?”品慧一旁著了急,“你看看——您是有了大兒子就不要小兒子了,可我就這麼一個親骨肉啊——哎喲,我的小祖宗哦……別喝了……別喝了!”急忙過去搶走雲翔手中的酒杯,“你們啊,該灌誰去灌誰……哎喲喲……都喝了多少啊……雲翔……雲翔!”扶住迷迷糊糊的兒子,品慧心裡一陣氣惱——方才雲翔喝著倒不覺得什麼,只是這酒一停下,人一放鬆,也就徹底的醉在那兒了。
“天堯,扶他回去歇歇。”展祖望搖搖頭,想要教訓兩句又覺得今天的日子實在是不合適,何況又是自己要他去擋的酒,而他也的確做到了——看看東倒西歪的一群賓客,心裡也是一陣放鬆。
雲翔卻不是那麼輕鬆了,被天堯扶著,晃晃悠悠回到小跨院。
剛走到房門口,天堯就聽著雲翔在那裡傻笑,笑聲有點陰森。
“嘿嘿……呵呵……哈哈……”
“雲翔?”天堯一愣,不敢再扶他走了,就站在房門口,瞅著他。
“嗯……嘿嘿……”雲翔搖了搖手,擺了擺頭,左看看,右看看,最後推開天堯,往後門走去——還是晃晃蕩蕩的。
“雲翔!”趕緊扶住他,順著他的意思,往後門而去。
這一路上倒是沒遇到人——下人們也都到了前堂幫忙,也就是雲翔喝多了才能回來歇歇——上次因為溪口那塊地的事兒而沒回來參加展祖望給雲飛辦的那個酒席,就已經遭了一頓好罵,這次要是再敢不回來,展祖望甚至都跟雲翔下了最後通牒——想來,雲翔那頓酒,喝得也是很難受的。
推開後門,是一輛馬車,旁邊一個熟悉的身影站在那裡,——那個人臉色平靜,只是手上拿著一根馬鞭,跟身上穿的洋裝放在一起,顯得有些不倫不類——這人,可不就是沈世豪!
“沈大哥!”天堯心中一喜,“雲翔喝醉了……”
“我知道。”
六十九、醉暖
六十九、醉暖
要不是早就約好了在這裡等著他,可不就真留他一個人在這吃人的地方了?世豪抱過醉醺醺的雲翔——都迷糊成這樣了,還能記得跟他的約定……真不知是該慶幸還是該嘆氣——明明已經在意,卻一定要被世人的眼光束縛……展雲翔啊展雲翔……都說你是展夜梟,可偏偏……最在意別人看法的人就是你!
把他放在車上,趁著天色昏暗,沈世豪只是把車趕到待月樓,把韁繩交給鄭士逵,自己則轉身坐進車裡。
雲翔喝得太多,人還暈乎著,迷迷糊糊地說著前言不搭後語的醉話,早就從座位上滑了下來,踞坐在那裡時而傻笑時而嘆息,看得世豪心頭一陣發緊……突然,馬車一晃——
“小心!”急忙扶住他歪過來的身子,暗自嘆了口氣,把他扶上座位,又轉身要去拿毯子給他蓋好——暮秋的夜,自然是特別的冷,何況他又喝了這麼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