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中透著一種不喜不悲的超然灑脫,自己是羨慕的,有誰會不羨慕呢?
“我不是十萬個為什麼!”靜馨靜靜地看著地面,似乎是在自言自語。
“萬一永遠出不去了呢?”郝博的語氣中帶著幾許玩味。這裡的好多人不是都想削尖了腦袋的往外跑嗎?更何況是一個小姑娘,即使她看起來很剛毅,但她還是一個小姑娘。
“可能嗎?”靜馨抬頭看向郝博,似乎在看一個天大的笑話。
尖利諷刺的目光並沒有激怒郝博,他的目光中反而帶著幾許讚賞,“你真與眾不同!”
“謝謝,你也是。”靜馨忽然對著個激不怒的怪物也有了幾絲興味。
一個真正的強者最基本的就是可以控制他的情緒,不做情緒的奴隸。這一點,可以做到的人不多。社會上有太多的人戴著所謂的自尊自傲的高帽,做了許多得不償失的事情。
“怎麼說?”郝博神清氣淡的將身子靠在鐵欄上,似乎想就這麼一直聊下去,多久沒有和人交流了?
“你見過渾身泛著屍臭味的警察嗎?你不要告訴我,驗屍官會負責犯人釋放的事宜。這越俎代庖越得。”靜馨沒有說下去,取而代之的是兩聲呵呵的冷笑。自己不是狗,但鼻子可比狗靈多了。剛開始自己是真的想不起他身上逸散出的怪味兒是什麼,但現在,她想到了,在停屍房,在去看王叔的停屍房裡,她聞到過!
郝博點點頭,眼中忽然泛出兇光,“難道你不怕我殺人滅口嗎?”
靜馨聳聳肩,“人在這裡,你自便。”
這裡是監獄,想殺人,沒那麼容易,況且如果他想要害自己,早就動手了,何必和自己在這裡一直蘑菇什麼。而且,自己長的那麼像魚肉嗎?林靜馨可不是誰想切一塊就切一塊的。
“你很聰明!”郝博發現今天的自己似乎不吝讚賞。
“你也不賴!”靜馨動動有些痠麻的身子,“有什麼事情,直說吧,不然我要休息了,天色不早,男女有別,就不留您了。”
郝博抬腕,看看錶,“時間確實不早了。”凌晨5點10分6秒!趕到哪裡需要1小時56分4秒。目光轉向靜馨,語氣第二次出現變動,是挑釁的。“你敢和我走嗎?”
把人活活氣死也是一種本事!靜馨沒有回答,起身,幾步跨出獄門,移身,扭頭,一臉嫌惡的看一眼郝博,“下次記得把自己身子的味道洗乾淨!”
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人家都辛辛苦苦的佈局了,自己不去豈不是枉費人家一片苦心。最重要的是明著請總比暗裡玩花樣來的好吧!
一路上,郝博忽然心情大好的給靜馨講了許多自己的研究,滔滔不絕,也不管靜馨有沒有去聽,他只有一種想法,靜馨會懂他。
越說,他的目光越炙熱,身體擺動的幅度也越來越大。他關於生理學的知識真的很豐富,是許多當下盛負名氣的專家學者遠不及的,但他似乎有些病態了。靜馨敬佩的同時,心裡更多了幾絲嘆惋,有他敢不解剖的嗎?人,就該有人性,跳脫了人性的圈子,就像脫軌的列車,終將會走向毀滅。
天色微蒙,“你不怕我跑我?”靜馨忽然想逗逗這個怪人!她想驅散自己心中的嘆惋。命運就是這樣,給了你驚天的天賦,卻也給了你一副永遠不可掙脫的枷鎖。
“你會跑嗎?”郝博一臉好笑看向靜馨,忽然喃喃自語道,“沒事,那就讓張胖子在那裡一直等著吧!”
“**?!”靜馨一把抓住郝博的衣袖,**是怎麼招惹上這個危險的怪人的!
“我們是朋友!”第一次,郝博沒有甩開別人的碰觸。別人嫌他髒,他還嫌棄其他人呢!
靜馨慢慢鬆開自己的手,這種人,會有朋友嗎?她忽然為**感到擔心。只生活在自己世界中的人,是不會有朋友的,他們執拗到瘋狂,沒有什麼是不可以出賣的
不遠處,是一處孤零零的小房子,這是一處孤僻的青山,晨陽剛剛升起不久,散發著淡淡的光暈,卻怎麼都讓人有不了賞心悅目的感覺。
郝博忽然止住腳步,看看手錶,凌晨6點52分8秒了,再看一遍,嘆口氣,怎麼還是06。52。08呢!是自己的表出錯了?
**該到了吧!第一次感覺時間過得這麼快,快的抓都抓不住。
靜馨額上已經微微冒著熱汗,看見郝博忽然頓住身子,也是一停,“怎麼不走了?”說著,用手指指前方孤零零的小石屋,“是那裡吧!”
郝博卻輕笑兩聲,答非所問,“女娃娃,要不要考慮做我徒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