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過來。往日總蘊含著一絲溫暖微笑的眉眼上,帶著一絲淡淡的悲憫,卻也不曾多說什麼。肅穆地行完禮後,他靜靜地走到燕飛羽的面前,溫和地看著她:“你高燒初退,心神要消耗過度,這幾日要好好注意休息。”
燕飛羽敏感吃驚地看著他:“你要走?”
雲霄點了點頭,輕淺溫柔的目光裡含著一絲歉意:“按理說這個時候我本不該離開,只是……我手上還有些事情,也是拖不得,所以,我想離開幾天等事情辦好了再回來送你回家。”
燕飛羽掩不住落寞之色卻又強笑道:“沒事。你去吧。我現在住在縣衙。有趙大人保護。而且我堂哥又在。料想那些歹人也不敢輕舉妄動。敢到縣衙裡頭來刺殺。”
雲霄眼中歉意更濃:“我會盡快回來。”
“真地沒事。你就去吧。”見他如此。燕飛羽反而開朗起來。伸手輕輕地推了他一下。笑了一笑。“反正我們也不可能馬上回家。這幾天正好養養傷養養病。”
“那好。那我先走了。”雲霄微微一笑。對眾人點了點頭。就此飄然而去。
“逝者已逝。還請燕小姐多多節哀。保重身體才是。”旁邊地縣太爺趙田疇見狀。忙湊了過來。卻又不敢靠地太近。恭敬地躬身道。“下官命人準備了一些清口地早膳。請小姐和諸位務必用一些。”
“是啊。飛羽妹妹。你身子還虛弱地很。切莫要逞強。反讓大家擔心。”燕子平也低聲勸道。
飛羽沒有反對。如今她已明白,與其讓無用的哀思整日佔滿腦海,還不如好好地養好身體,這樣才能有更多的精力去理智地分析蛛絲馬跡,找出幕後的敵人,早日為箭荷和周叔報仇。
眾人扶了山丹,抬著競秀到了花廳,各自默默用膳。
燕飛羽專心致志地喝了半碗精心熬製地燕窩粥,以及一些點心,足有七八分飽,才停了手。
待得縣令夫人親自帶了人收拾了桌子,換上香茗,又主動地告退,帶走不相干的人員,燕飛羽這才進入正題:“縣令大人,請問可有新的訊息?”
她地神情看起來很平靜,語聲也很和緩,但不知道怎麼的,已過不惑之年的趙田疇卻覺得,在這個還未滿二八年華便已豔麗照人的少女面前,竟然比在上司面前還要緊張和侷促,一雙眼睛根本就不敢正視燕飛羽。
此刻聞言,趙田疇忙先行了一禮,微垂著眼,戰戰兢兢地稟告道:“下官依據線索,派人四處追查,發現那些賊人好像是自東向西一路跟隨小姐等人前來,不然應該不會這麼瞭解小姐等人會經過何處。只是下官管轄有限,對於別縣境況無權干涉,求別的府衙予以協助,因此暫時還無法查的賊人的更多行蹤,至於賊人的身份……下官……下官
見趙田疇神情尷尬,燕飛羽微微擺了擺手,淡淡地道:“賊人如此狡猾,情願服毒自盡也不願留下線索,也怪不得縣令大人一時間無法探查出究竟。這樣吧,我們還要在貴衙叨嘮幾日,還望大人能抓緊時間緝拿真兇。”
趙田疇聽了前半句,心裡才鬆了一口氣,馬上又聽到後半句,不由地暗地又苦笑起來,卻只能諾諾地應下,心裡只盼著上頭趕緊派人來幫忙。這夥賊人既是有預謀的刺殺,而且一擊不成之後居然不但連自己人地屍體都不顧,還要將每個人都毀容,端是這一份狠辣,就是他為官十數年來之從未見過。這樣大的巨案,又怎麼是他一介非刑獄科班出身的文官所能破的?
揮退了趙田疇,廳中便只剩下燕飛羽、競秀、寧不、山丹,以及燕子平五人。
“方才趙縣令說,那些刺客是一路跟著我們的,所以這才清楚我們的路線,你們對此有何看法?”燕飛羽坐在首位,神色凝肅。一場高燒後,雖不過短短兩日左右光景,但她的臉色卻明顯地清減了幾分,眸色也從之前的靈動活潑,一轉為平靜幽深。
“我們從蕉城出發地第一日就十分小心謹慎,一路來也不曾洩露過半絲身份,那些刺客又是怎麼知道我們的行蹤呢?若是他們一早就跟了我們,就算我們在明處無法得知,那些暗地裡的護衛也不應該毫無所覺呀?”山丹第一個惑地道。
“除非我們之中又內奸,刺客才能十分清楚我們的行蹤。”競秀蒼白著臉半躺在榻上,語氣冰冷地道。她傷在腹部,本來就是最重,燕飛羽發燒昏迷的時候她又不肯好好歇著,硬撐著病體一直尋找線索,此刻精神狀態反而比燕飛羽還要不佳。
“內奸?”燕飛羽有些錯愕。
“不然何以解釋他們會知道我們往那條路走,要知道通往玉陽縣城地可不僅是那一條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