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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部分

嚥著沒說下去。段蘇權連長那飽經風霜的臉上,也是陰雲密佈,這次他們獨對一個營的正面火力,傷亡也不小。

“這還能說是勝仗,這還能說是戰果輝煌……”吳師長憤怒了,一時語塞,找不到了合適的語言,“我們的老底子就這麼一點點拼光,還說什麼勝利,放屁!這只是運氣,運氣好得離了譜……”

王道全劉清全低下了頭,七狗溜子小柳子收起了笑容,幾個師部參謀默默不語。

遠處,張狗剩的嗩吶嗚咽地響了起來,突擊營的犧牲戰士們的葬禮開始了,六十五具烈士的遺體已經被成排地安放在了一塊小窪地中央,引人注目的是幾個戰士的遺體仍是保留著臥射的姿勢,因為他們大多是老紅一連的戰士,與敵人進行了一天的交火,也就是說在冰冷的雪地中趴了一天一夜!他們臨死時的姿勢,仍然定格在戰鬥中,已經僵硬!一個戰士的步槍已經被打碎了,但是槍柄仍然牢牢地抓在手中,幾個人都無法將其取下,就這樣,他與那支被打碎的步槍一道,被安放在了屍叢中。

硝煙中,丘順掙扎著要撲向吳富貴的遺體,三皮大頭死死地拉著他,突擊營倖存的戰士們滿臉悲憤,幾個年青的戰士已經哭得死去活來……

124團的所有幹部戰士們們舉手向著烈士們的遺體敬了一個沉重的軍禮,團部警衛排的戰士舉起了槍,對空射擊,這三排齊發的轟鳴聲震飛了遠處的飛鳥,伴著張狗剩的嗩吶聲,在空闊的冬日殘陽中久久地迴盪著……

“不能就這麼亂打,亂攻,我們現在已經不是游擊戰,而是已經走進了殘酷的戰場,真正的死生兩重天的戰場。我們不能光憑一時的血性來進行我們的戰鬥了,今天,儘管你們誤打誤撞地又一次打破了敵人的詭計,也取得了勝利,但是這樣的勝利,是以突擊營一半的傷亡換來的,我們已經經不起這樣的慘勝了,下一次,誰能保證你們還有這樣的好運!今天一但大部隊晚來一會兒,那情況如何收拾?”吳師長說到這把目光緊緊地盯向了王道全,團長大人羞愧地低下了頭,吳師長唉的一聲長嘆,再也說不下去了。

過午,師長匆匆而去,王道全的124團重整旗鼓,又上了路,這回吸取了教訓,行動中與老紅一團步步協調,又向前出擊了。

馬上的王道全,神色陰沉,與李公雞並馬而行,兩個人久久無語。半天,王道全一聲長嘆:“好險,要是拼光了紅一連與七狗連,這可怎麼是好?!”

又半天,李公雞也是一聲嘆息:“這些個瘋子,哪能拉得住韁繩?!還好,七狗連損失不大,也多虧了他們,半個營換一個加強營的遭殃軍,我看也不錯啊?!”

兩個老戰友好久再不出聲,任由戰馬往前跟著大部隊前行。

行軍隊伍中,七狗連被取消了尖刀連的任務,的確,他們已經疲憊不堪,一天一夜的鏖戰已經耗光了戰士們的體力與精神,他們殃殃地走在一營的最後,個個垂頭喪氣。

七狗已經無法再繼續行走了,大頭與三皮架著他走在隊伍中間,幾拔戰士們輪流扶著他行軍已經很久了,這時,一陣戰馬的嘶鳴聲傳來,吳柱子如同中了箭一樣突然竄了出來。

“報告連長,師部命令停止前進,就地休整。”他一邊報告一邊心虛地環顧著,生怕王道全團長從哪裡突然鑽出來給他來個突擊,抓個現成。

“是全營還是就我們連?”溜子奇怪地反問了一句。

“沒說!是文秀連長親自通知的!”吳柱子仍然有些個魂不守舍。

“窩囊廢!就嚇成這樣,再問!”小柳子不幹了,氣沖沖地開始數落起了吳柱子。

吳柱子低下了頭, 這回如果不是他自作主張地關了電臺,突擊營本不該這麼孤立無援地打上這一場慘戰,他也也是自覺沒臉見人,如今被小柳子一語揭了老底,更是羞愧難當。

還沒等吳柱子再次呼叫,那陣陣戰馬的嘶鳴已經近了,師部政治部副政委華*已經帶著一隊騎兵趕了過來。

小柳子一聲命令,七狗連的戰士們全體住了腳,大家亂七八糟地全都下到了路邊,根本不顧後續部隊驚奇的目光,有的直接就躺到了雪地裡,沒有人能再站起來。

華*政委衝了過來,兩匹高大的戰馬隨在他身後,在不停地打著響鼻,不住嘴地輕聲嘶鳴著。華政委跳下馬背,好一陣安撫才讓這兩匹大馬安靜下來,走向了七狗。

“報告,吳連長,我奉吳師長之命,送兩件禮物給你,一是這兩匹繳獲的戰馬;另一個是師部通訊兵――程明堂,請接收!”華政委正規地敬了個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