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嬸也正色道:“是挺麻煩的,你家又那麼多人,丁丁點水根本不夠用。”
“人倒好說,就是這莊稼……”
“這季的莊稼怕是毀了,我看屯子裡的人也沒錢去買什麼三牲禮,都揣著錢往米店跑了。”
“誰叫那花費差不多呢。”那天集會上,楊柳也聽到兩句,“我看還不如早些把田地騰出來,整點兒耐旱的東西,說不定還能有點收穫。”
“誒呀,這一鋤頭下去的都敲不開,還怎麼種莊稼?”郭嬸笑道:“什麼時令種什麼蔬菜都是有限定的,你以為隨便挖個坑,撒把種子就是了?萬一遇到霜凍不就又白辛苦了嗎?”
“嘿嘿。”楊柳不好意思的笑笑,“我就是個門外漢,對種莊稼一竅不通。”
“多學學就是了,誰也不是天生就會的。”郭嬸不以為意的擺手,又問道:“你剛才去給王先生送午飯了?”
“嗯,也不知道表哥習不習慣咱們的手藝。”
“我看王先生是個好的,我家兒子下學回來都是說王先生,怎麼這麼有趣。對了,你三哥家的大山不是也到年紀了嗎,怎麼不把他送到你表哥那裡去?”
說到這個,楊柳還納悶呢,到王沅這裡唸書,束脩還可以做工抵,以文氏貪便宜的性格,有這種好事怎麼沒把大山送去?文氏不是缺錢的很嗎?
“大概他們另有安排,我也不知道。”楊柳搖頭。
“哦。”郭嬸若有所思的拖長了音,不知道又聯想到什麼。
言者無意,聽者有心,他人怎麼想,楊柳也只能聳聳肩。
☆、一三二、 交代
“怎麼又把恭桶拿進來了?”李聰好奇,楊柳不是一直說有股怪味嗎?
為了刷乾淨恭桶,楊柳累得手臂都抬不起來了,她撩開眼皮子,說道:“你明天有時間去砍幾叢竹子回來,做個籬笆。”既然要把恭桶放進屋,就要準備一個隔間。
她哪知道她把恭桶拿到雜物房不用,李家人直接拿來當糞桶用了?有一隻已經髒得不行,楊柳把所有的精力都用在另一隻積了灰的恭桶上,在小溪邊洗了又洗,還找了幾件李聰的補疤衣裳,撕成條,編成三股辮盤起來做了個蒲團。用兩根樹枝做了個十字架綁在蒲團下面,當蓋子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