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的冷意只收斂三分,就能展露出美人本質,讓人目眩神迷,不知身在何處。
曲靈兒目光落在雲翎攬在妲己腰身的手上,眼睛微眯一刻,心中忍不住冷笑,她還當飛華仙尊是個多清高的大能,原來也和魔門的那些老祖一樣,也不知這清冷出塵的正道仙子,夜裡是如何承歡的?她原當那是個能和她比肩的奇女子,沒想到也是個靠身子上位的人。
千般念頭在腦海裡只是一瞬,曲靈兒心中認定雲翎是個偽君子,面上更帶出幾分媚色來,聲音嬌柔婉轉,繼續說道:“大恩不言謝,只求前輩留下姓名,奴家日後也好報答。”
雲翎眉頭蹙起,冷聲道:“你可以讓開了。”
妲己知道雲翎一句話至多說兩遍,她倒是還想和這妖女姑娘好好玩玩,眉眼一轉,輕聲道:“師尊,人家也是誠心來道謝的,你別這樣。”
她這話其實是有些僭越的,嚴霜平日對雲翎十分尊敬,是說不出這樣的話來的,只是雲翎和人相處的經驗不多,聽了這話,不僅沒有察覺到妲己話裡的僭越,反而有一股奇怪的感覺漫上心頭,似乎……有些發甜。
而落進曲靈兒的耳朵裡,卻是實打實地在警告示威,她越發覺得這對師徒關係齷齪,噁心的同時對自己的行動更有信心了,不怕男人好美色,就怕男人不好色,嚴霜再美,玩了這麼多年,飛華仙尊就不膩?
“前輩……”曲靈兒的眼神仍舊嫵媚動人,然而云翎卻似乎察覺到了什麼似的,眉頭蹙得更緊了,只是聽了妲己的話,沒再說什麼。
妲己狀似無奈地對曲靈兒說道:“姑娘,家師雲翎,在下嚴霜,你若是要尋,往南域崑崙仙宗去,山門前通報一聲,直入落英峰就可。”
曲靈兒瞪大眼睛,做出一副驚訝崇敬的神色來,然而云翎已經十分不耐了,妲己多說了幾句話,臉色比剛才又蒼白了許多,暗傷不能久拖,容易拖成內症,不知道要養多久才能恢復。
雲翎抬手一道玉符打給曲靈兒,冷聲說道:“持我玉符,可入落英峰,休要再糾纏。”
話音一落,隨即攬著妲己踏空而去,此刻正是漫天紅霞近黃昏,兩道幾乎重疊在一起的背影向著夕陽遠去,美得像是一幅畫,然而曲靈兒的臉色卻青一陣白一陣,抬腳狠狠踩了幾下正踏著的飛劍。
不過,目光落在手裡的玉符上,她的臉色慢慢好了起來,看著遠去的背影,撫了撫耳畔垂落的青絲,眼裡滿是勢在必得的野心。
靠在雲翎的懷裡,妲己似有所覺,紅唇微微勾起,雲翎不知道她為何發笑,似乎弟子晉階之後,就比從前開朗了一些,他也沒在意,只道:“日後再遇到那人,不要理會,分明是一副快要入魔的樣子,必然心術不正。”
妲己卻似乎想起了什麼,頓了頓,說道:“道魔之分原本只在功法,後來才有正邪二分,師尊,若為正道入魔,可為心術不正否?”
雲翎似乎從來沒有想過這個問題,眉頭微蹙了一會兒,說道:“若有一日正道需要你我入魔來護持,那正即是魔,魔即是正,昔日界限不再,人存其縹緲間,只求無愧於心就好。”
妲己頗有些意外雲翎的回答,這不是修仙界主流的說法,然而卻很有幾分道理,怪不得他能教出嚴霜那樣的弟子,想必嚴霜從生到死,都是無愧於心的,她服氣嚴霜這樣的女子,然而永遠不會成為她。
“不過方才那人周身氣機渾濁,根骨雖佳,境界薄弱,加之言辭閃爍,眼神猥瑣,又隱約有入魔之兆,必是力求速成,投機取巧之徒,為師不讓你同她往來,這是為你好。”雲翎話鋒一轉,正色道。
他並不愛在背地裡說人,只是發覺自家一貫行事利落的弟子在交際往來上有些拎不清,那人顯然不是什麼善茬,他怕她日後吃虧,才出言提醒。
妲己聽著雲翎的形容,想起方才曲靈兒嫵媚模樣,臉色都有些古怪了,雖然那副嬌嬌嬈嬈的樣子在她看來是小兒科,但也算得上一個說得下去的美人,雲翎簡直像是在形容一個猥瑣老頭。
雲翎卻沒有一絲開玩笑的意思,他不常和人往來,詞彙量也不多,平素聽得最多的就是掌教罵人,而作為一個男修女修九一開的和尚宗,掌教罵得最多的就是男弟子了。
妲己卻想起前事來,奇怪道:“師尊既然如此看不上那位姑娘,又為何要給她玉符,還讓她可以直入落英峰?”
雲翎挑眉,驚訝道:“你也跟著雲清師弟學過幾年符籙,怎麼沒看出來那是道低階的清心符,並未留存一絲為師的靈力?”
妲己:“……”不,我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