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清遠笑道:“我倒是覺得這比什麼都有趣。”
然後不客氣的躺上去試了試; 滿意道:“不知道該如何還先生的情了。”
宋問一口老血噴濺而出:“不必不必。殿下如此客氣,倒叫宋某惶恐。這東西又不值錢,只是圖個方便。三殿下也是有的。”
唐毅:“……”
他姑且就有著吧。
宋問重新坐到唐毅的旁邊; 同他頷首微笑。
唐清遠又問道:“宋先生,熱嗎?”
宋問打著扇子,點頭道:“熱啊。”
“我看你這衣服穿著; 是挺熱的。”唐清遠笑道,“炎炎夏日,為何不換件薄衫呢?”
唐毅掩住嘴,咳了兩聲。
宋問真誠道:“因為覺得這樣好看呀!”
唐清遠:“哦?宋先生也在乎這些?”
“自然是在乎的,宋某雖然是個粗人,可也不是什麼都不講究。二位殿下在此,豈敢孟浪?”宋問比了比上身道,“宋某容易出汗,若是穿了薄衫,這衣服溼了,一塊塊的貼在身上,多是不雅?這不雅倒是其次,失禮卻是嚴重。唐突了二位殿下不說,自己心裡也過不去。”
“先生實在客氣了。”唐清遠笑了兩聲,又道:“那為何來了,也不去泡泡溫泉呢?現在溫泉池裡沒人,先生可以去的。”
“宋某還真就有些瞎講究的怪癖。這溫泉水裡有股藥味兒,很不習慣,所以還是不泡了。”宋問道,“其實這泡不泡溫泉倒是其次,自己高興就好了。不是什麼一定要做的事情,也沒有一定要做的理嘛。”
唐清遠笑了笑,又問:“那為何不與學生一道去後山呢?那裡有條小溪,溪水很是涼快。”
“同他們一道去玩兒?”宋問搖頭道,“那我以後在學生面前,豈不是沒有威嚴了?”
唐毅忍不住開口道:“太子今日,似乎對先生的事,很是上心。”
“只是覺得先生卓爾不群,所以多問問。”唐清遠道,“先生不會覺得我煩吧?”
宋問乾笑道:“豈會?”
唐清遠問的模糊,可卻步步緊逼。
如果宋問心中沒鬼,聽起來不過是普通的問話。
可偏偏她心裡有鬼,那聽在耳裡,意思就很明確了。
唐清遠在告訴她,他心中已有計較。
宋問就想不大明白,唐清遠是怎麼知道的。
總共只見過寥寥幾面,也就是說過話的交情。
就在最近,彷彿開了天眼,也是奇了怪了。
唐毅不知為何也在替宋問緊張。又不好馬上離開,握拳叩著桌面,難耐等候。
終於,學生們回來。
孟為提著桶溪魚,站在遠處揮手高喊:“先生,我們捉了好多魚!”
宋問站起來,抓著唐毅道:“先前說了要教殿下烤魚,現在去嗎?”
唐毅點頭,趁機和她一起走了。
抓魚烤魚林唯衍都是好手,他一身溼透的回來,戰果豐碩。
正被眾人圍在中間,傳授心得。
宋問帶著唐毅擠進去,也往火上架了兩條魚。
一群人玩鬧到天黑,才各自散了。
林唯衍端著一盤魚回房。
宋問出了一身的汗,急著回去換洗。
來溫泉館,原本就說只是玩兩天。
畢竟書院還要上課的,而唐清遠又是太子,公務繁忙。
照打算,明日就準備回去了。
而自眾人來起,宋問只見過一次掌櫃。
這實在是不合理。
先前不在,已經說不過去。後來回來了,卻又不出現。
要知道這次的客人可是當朝太子,不可著勁巴結就算,不聞不問就說不過去了。
張炳成竟也沒有去找,就更奇怪了。
宋問今日心情不佳,覺得不對張炳成表示一下自己的關心,都對不住他先前對自己的關照。
舉了盞燈,過去推開林唯衍的門。
林唯衍還盤腿坐在床邊啃魚,抬眼問道:“做什麼?”
宋問道:“大義兄,你幫我去看看,掌櫃在自己屋裡嗎?順便再幫我看看,張炳成在做什麼。”
林唯衍不樂意道:“看他做什麼?看他減壽。”
“張炳成與那掌櫃,實在可疑。見不到人,我不安心。”宋問催促道,“你先去看看嘛。”
林唯衍披了外衣,起身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