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徑,唯有這煉器、煉丹兩道,耗資甚重,一旦有失,則前功盡棄。你們散修,當對此深有體會,便如眼前你等為數三百餘人,粗通煉丹煉器者,老道敢打賭,不過十數。”
老者所說在理,眾散修面面相覷,再不敢多言生事,更有些人臉色通紅,分明有些羞愧之意。
“好了,既無異議,那便請諸位稍事休息,待得卯時一到,便啟關篩考。”
老者話罷,轉頭對著後側一侍立弟子點點頭,那年輕門人閃身步出,引領著眾人面東而行,來至東廂一座大殿,讓了座,又著幾個未臻築基的弟子奉茶,事畢,方才轉身出了殿去。
考核在即,滿殿散修哪有心思休憩,盡都一個個溫習繪符佈陣手法,偶有幾個散修在那擺弄鎮火匣與一些鑄煉磨具,倒惹得一旁之人訝然相望。
眾人群情亢奮,難以成眠,唯有郎飛這沒心沒肺的傢伙有恃無恐,對其而言,休說凡品藥石,就算那地火藥石此時也是手到擒來。他便弄了兩個蒲團,半躺半靠在一邊,翹著個二郎腿,瞅瞅這個,瞧瞧那個,搞得一壁廂鄰人盡都搖頭嘆息,暗怪他年少輕狂,不思進取。
此時此刻,整間大殿中,除了郎飛外,還有兩人,只安坐調息,靜候時辰。這兩位不是別人,正然是那紫髯老者與山羊鬍兒,二人安然端坐於錦繡蒲團之上,倒將整間大殿佔去一半空間,一眾築基散修自是不敢多言,更沒膽多看兩眼。唯獨郎飛,這小子混沒個正經樣,不但抖眉挑釁,還將一隻腳丫子對著山羊鬍兒指指點點。
紫髯老者見狀莞爾不已,倒對這混賬小子有些好感。他身旁的山羊鬍兒卻勃然大怒,一臉陰毒的看著郎飛,將身形動了數次,幾欲出手懲戒,但考慮到眼下所處環境,未免橫生枝節,終究沒有站起來,只是虎著一張老臉,咬牙切齒的盯著郎飛。
那小混蛋吃準他不敢輕舉妄動,怎會俱他,擺出一副閒看華庭,淺酌香茗的淡泊模樣,一個勁兒的調戲山羊鬍兒。
山羊鬍兒終究是上了年紀之人,不比年輕小子,倒也有幾分養氣功夫,經過開始的嗔怒,卻也漸漸的平息下來,最終向著郎飛冷哼一聲,索性閉起眼靜修,不去瞅他那混賬德行。
“……”
光陰如水,潺潺而過。一轉眼,早見朝陽東昇,雞鳴報曉。
殿門前腳步聲起,前時引領諸人到此的積雷山門人閃身走入。眾散修不待他出言,紛紛站起身來。
那年輕道人見此,更不多言,朝眾人點頭示意,還轉身,頭前帶路而去。
轉眼復歸遠處,幾位積雷山長老早已等候多時,見眾人到來,仍是那老者出言道:“今卯時已到,請諸位至府庫各取所需,各自入陣闖關去吧。”
眾人遂動身,去往院內正殿分領耗材。郎飛仍做那墊底兒的一個,不緊不慢,不疾不徐,排在人流最後的位置。
誠如老者所言,前方大多數散修皆選了符陣二道所需材料,而煉器與煉丹的果然寥寥無幾,及至排到郎飛,才不過五六之數,惹得多數散修滿臉古怪的望著幾人,指指點點不知在議論什麼。
鑑於前時老者之言,郎飛並未求取地火藥石材料,只向府庫執事領了一爐煉製元精散的靈材。別人求取材料,生怕有什麼閃失,都是可著最大數量索要,可他倒好,只取一爐所需。當時那府庫執事滿臉古怪的看著他,一連問了三遍,賊小子卻滿臉認真的問他是否耳背,直氣的那府庫執事翻白眼,大罵他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
煉材分配完畢,府庫旁四間大殿中走出幾個年輕弟子,將散修分類,各領人眾入殿而去。
繪符散修與佈陣散修走後,唯剩六人,又有那五個煉器散修被帶走,最終只剩郎飛一個,孤零零站在殿前大眼瞪小眼。
“這位道兄,看來煉丹的只你一個了,且跟我來吧。”
最後一個年輕人看著他,臉上掛著一絲略帶嫉意的微笑,將手一招,引領郎飛前行。
郎飛不禁有些啞然,無怪丹門佔了長青大陸中央之地,隱隱有長青十宗龍頭之勢,就拿眼下來說,三百多散修竟無一人精研煉丹,實在是讓他倍感意外,由此看來,這煉丹師當真稀缺。
這小子雖在初霞別院混了兩年,可並不曾精研過煉器之道。如前番老者所言,此兩道耗資甚巨,動輒炸爐,不過一個小小的失誤便可致前功盡棄,使所做努力付諸流水。雖此言不虛,但兩者相較而言,煉器一道尚有些優勢,對於火候與手法的要求不似煉丹那般精緻入微,若炸爐,還可取廢渣精煉出一二餘材,更有甚者,煉製出的器具雖非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