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飛輕輕吐出一口濁氣,繼而當先走下法壇,出殿門,來至中央庭院之中。
此處行宮今日當值的兩位長老乃是丹脈執法遠的行雲子長老與天御峰流雲子。二人正在庭院一角水榭中捻棋對弈,忽見通達山門的傳送殿外先後走出兩個人來,不覺一愣,扭頭看時,見得後面一人乃是朱碧子。再將目光移到前方那個身著白衣之人身上時,登時臉色大變。
二人也顧不得繼續下棋了,直接自水榭中飛出,閃身來到郎飛身前。
“凌雲師弟,你怎麼回來了?”流雲子乃是天羽上人幾個弟子中最小的一個,見到郎飛大搖大擺的走出來,險些沒唬了個半死。“哎呀,我的小祖宗你怎麼就這麼回來了?這裡人多眼雜,走漏了風聲可怎麼辦?”
郎飛看了這個長著一對桃花眼的白麵道人一眼,一種親切感油然而生,嘻嘻笑道:“流雲師兄,兩年沒見,你倒是一點沒變,還是這麼俊俏可人……”
流雲子聞說,不禁打了個寒戰,跺腳罵道:“你這鬼小子,還有空跟師兄我逗樂?不知道木雲子那廝巴不得你自投羅網?”
眼見流雲子是真的擔心自己,郎飛心中一暖,忽斂笑意,肅然道:“我今日就是來跟他算賬的……”
“你……你……”流雲子聞言愣了一愣,依舊罵道:“算賬?算個屁帳!就你?區區兩個年頭就想回來報仇,你可知道……”
可還沒等他將話說完,忽然迎頭而來一股磅礴如山的威壓,頓時將他已到嗓子眼兒的後半截話又給生生憋了回去。
行雲子是個口闊鼻隆的中年壯漢,郎飛放出的威壓襲來,駭的他一連後退數步方才站定。
“凌雲師弟……你……你……”行雲子不可置信的望著郎飛,目光中帶著濃濃的震驚。單就方才那股威壓而論,眼前的白衣小子只怕已經超出了煉精境,到達了他終其一生也難望項背的化氣境。
流雲子也是一般的表情。細數下來不過區區兩年時間,這小子竟從築基中期一躍而至如今這般境界,這……這簡直太沒天理了,即便是天靈根也沒這麼誇張的速度吧。
看著二人目瞪口呆的樣子,郎飛微微一笑。“二位師兄,閒言少敘,我先去天陣峰見過雲羽師叔,之後再行聚首詳談……”說罷,拱了拱手,轉身向著一間座北朝南的正殿走去。
直到郎飛走出數丈開外,三人方才回過神來,蒼碧子咂咂舌,告別流雲子、行雲子,緊追郎飛而去。
待郎飛、蒼碧子二人的身影消失在殿門陰影中後,流雲子眼中的震駭之色稍減,喃喃自語道:“丹脈只怕要亂了……”
行雲子點點頭。“如今木雲子已經掌握了丹脈大權,這兩年又在刻意培植自己的勢力,而浮雲子師兄孤掌難鳴,漸漸的連執法殿的一部分長老也被他收買了。眼下丹碧子又不知所蹤,說是下山採購煉材,可誰都知道這不過是拿來掩人耳目的鬼話。由此看來,只怕木雲子又再計劃著一些見不得人的勾當了。”
流雲子斜睨了他一眼。“執法殿一部分長老也被木雲子那廝收買了?不知師兄你是站在哪一邊的?”
“哈哈……”行雲子打了個哈哈。“師弟,瞧你這話說的,我一向可是唯浮雲師兄馬首是瞻的。若是我也被收買了的話,豈不一早就去通風報信了?”
“誰知道呢?”流雲子忽然一改嬉皮笑臉的表情,淡淡說道:“在看到凌雲師弟的進步後,即便師兄已經接過了木雲子拋來的橄欖枝,想必也會重新考慮一番吧。”
行雲子臉色一變,表情略顯不自然。“流雲師弟,瞧你說的,有云羽師伯、天羽師叔在凌雲師弟背後撐腰,又有幾個敢不自量力站到木雲子那邊呢?”
“嘿嘿,我可聽師父說過,這事是丹脈內部矛盾,他不會插手的!想來雲羽師伯也是一樣的打算,否則也不會讓凌雲師弟下山暫避風頭了……”
“師弟,你覺得凌雲師弟剛才顯露出來的氣勢比天羽師叔如何?”行雲子不想同他在這個問題上糾纏,話題一引,帶回郎飛身上來。
流雲子略作沉吟,眼中多了一絲迷茫。“若言深厚程度,只怕與師父相比稍有不及。”
“這樣啊……”行雲子面露沉思之狀。“如此一來,只怕免不了一場龍爭虎鬥了。”
流雲子點點頭,長嘆了一口氣,繼而說道:“凌雲師弟先去見雲羽師伯的做法非常正確,若此事由他老人家出面,可以震懾許多站錯隊的煉精長老,以減少不必要的損失,以免波及我丹門的整體實力。”
“的確如此!”行雲子微微頷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