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就這些事呀,你是主母,自己看著辦吧。原側妃,你雖滑頭,卻處理得很好。但我覺得光禁足卻也太輕了。”李驍睜眼,想著早些年,父親屋裡的路姨娘,也是上蹦下跳,蹦達厲害,他都差一點兒被她算計,想到母妃對她發了狠的處罰,不由冷道,“只禁足也太便宜她了。應該把她送進莊子裡關她個十年八載。”
如情道:“再怎麼也是側妃,又是母妃的遠房侄女,不看憎面看佛面。禁足在涵香院,罰沒月銀,也算是對她的懲罰了。”更何況,禁足再被罰設銀子,涵香院的下人又被她打發出去,無銀子可使,無人可使喚,她想蹦達都蹦不起來了。
……
第二日,如情去向靖太王妃請安時,把原側妃的事簡單說了下,靖太王妃臉色不大好看,語氣震怒:“先前我就在懷疑她了,還特意敲打了她,沒想到仍是死性不改。可憐盟哥兒居然無辜糟受這般罪。當真是其心可誅。”末了,又問如情,“你是主母,可該如何處置?”
如情恭敬回答:“原側妃再是可恨,可總歸是王爺的側妃。再來,這馬上就要過年了,估計原側妃的孃家人也還會來瞧她,若是做得太絕了,傳揚開去,也有失妥當。所以,媳婦只決定讓她禁足一年,罰沒月銀半年。母妃覺得可還妥當?”
靖太王妃想了想,“你是主母,你自己看著辦吧。”這個媳婦表現確實還可圈可點。所以,她也儘可能維護她。更何況,原側妃的處罰不算輕,也不算重,剛剛夠好。
如情見太妃不反對,心下鬆了口氣,又與太妃商議著發放賞銀的事。
太妃笑道:“聽說你在大同就替兄長管家,想必這點小事還難不倒你。最近兩年府裡雜事煩多,對底下人便有些疏於管教,估計也縱出了不少欺上瞞下的刁奴,我原也想著實收拾一番,可驍兒這孩子總讓我有操不完的心,這一來二去的便給耽誤了,如今你進了門,剛好可以讓你拭拭身手。”然後目光慈愛地望著如情,“我聽袁福來家的說你這兩日都在觀察底下人的各色作派,想必也有了眉目了。”
如情低頭,不好意思地笑笑,“讓母妃見笑了。媳婦是新人,又年輕面淺,哪能鎮得住這些老資格?所以也只能先了解了這些下人的為人脾性再作打算。”
太妃讚賞地點頭,“你這樣做很好。管束奴才,當張馳有度,不可一味的嚴厲懲處,亦不可一味的心活面軟。這其間的分寸,你自己拿捏便是。好了,過年事情繁多,你先去忙吧,實在有不懂的再來問我。”
有太妃的撐腰作主,如情腰桿子硬了幾分,再由李驍一番開導,更是挺直到八分。
李驍這廝,三句話不離紈絝做派,“反正賣身契拿捏在手中,還怕他翻了天?真有不聽管教的,直接捆了或打或貶都由你說了算。”
話是這麼說沒錯,可是,這些奴才身後大都有各自的主子,再來奴才們之間也盤根錯結,採買的兒子娶了門房的女兒,管事的女兒嫁給莊戶管事的兒子,若是動了一其中一個,可就牽動數個管事,若幾個管事同時使絆子,可就不好弄了。
李驍仍是不以為然,“他們再厲害,可厲害得過王府的護衛?真有連名抗衡的,直接帶上侍衛鎮壓。”然後殺氣騰騰地作出“砍”的動作。
如情乍舌,卻也有豁然開朗之感。
當天下午,如情在朝月廳的偏廳召見了府裡的大小管事,發放押歲銀錢,按著各自差事大小高低發放5吊錢或20吊錢。最高的前院總管洪大成獲利最高,足足有20兩銀子。
握著兩綻雪白的紋銀,洪大成頗是不適應,又驚又喜地望著如情。當然,他也瞧不到如情的面容,因為如情閒坐在撫手大椅子上,面前放著道煙柳色的輕紗屏風,她可以透過屏風把外頭諸人看得清清楚楚,但外頭的卻看不清裡頭的。
如情淡淡地道:“王爺說你在總管的位置上幹了有十年了,辦事老練,待人接物確實很有一套,讓王爺從無後顧之憂。洪總管的能力是有目共睹的。所以這賞銀是你應得的。不過,洪總管雖勝任管事這個位置,卻沒能管好一個家,以至於縱出個般不知天高地厚的女兒。所以,王爺特意吩咐我,洪總管原本的30銀子扣掉10兩銀子,以作懲戒。洪總管,你可心服?”
沉香忍不住瞟瞭如情一眼,心道,王爺與王妃說話時,她一直在旁邊侍候的,可從來沒聽到這麼一句話呀?
洪總管跪了下來,語氣惶恐:“奴才教女無方,以至於冒犯怠慢王妃,千錯萬錯都是奴才的錯。王妃能大慈大悲饒過小女,已是格外開恩。如今王妃不計前嫌厚賞奴才,奴才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