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万俟卨的案子,趙桓早就下手了。
這一次蘇軾真跡被偷,自然勾起了趙桓之前的怒火。
該怎麼辦吧?
“朕現在就給你們出一道題,你們各自作答,看看朕該怎麼整頓地方。”
得了官家的題目,三個人都若有所思,呂本中自己晃著腦袋,一臉愁苦回去思索了。倒是汪若海幾步追上了胡閎休,繃著臉道:“你剛剛怎麼不提醒我,險些讓我出醜!”
胡閎休忍不住搖頭,“我怎麼沒提醒過你?來的時候,我就跟你說過,咱們是官家的臣子,要處處念著官家的意思,這話也不光我說過,岳父也是這麼講的吧?”
汪若海翻了翻眼皮,他爹的確說過,可他不是沒想明白,竟然要在這時候用嗎!胡閎休還能說什麼,你的悟性太差,還能怪得了我嗎?
汪若海深吸口氣,“算了,過去的事情我就不說了,該怎麼治理河北,你給我說說吧?”
小胡氣得想揍這位大舅哥,你腦子有病吧?
“要是官家發現咱們一模一樣,你擔欺君之罪,還是我擔著?”
胡閎休說完之後,直接轉頭離去。
汪若海氣得翻白眼,你瞧不起我是吧?你以為老子沒注意?我是怕你丟人,才讓你說說看的。
既然不知好歹,那咱們就瞧瞧,官家更願意聽誰的。
一天的功夫,三個人都來交作業了。
首先是呂本中,“官家,臣,臣琢磨了大半夜,臣竊以為聖人云;我無為,而民自化;我好靜,而民自正;我無事,而民自富;我無慾,而民自樸。河北戰亂之地,宋金交替,官家只需要恪守無為之道,要不了多久,就會天下大治。”
趙桓含笑,“朕明白了,你讓朕什麼都不幹對吧?”
呂本中老臉微紅,想跟趙桓解釋,聖人無為可不是什麼都不幹,官家這麼理解實在是淺薄了……只可惜他沒這個膽子,畢竟再二百五的人也知道,這不是講學理的時候。
呂本中諾諾無言。
趙桓也沒生氣,而是看向了剩下的兩個人,汪若海搶先道:“官家,臣以為欲求地方大治,首在人心……河北百姓淪亡金人手下整整六載,受盡了苦楚淒涼。官家應該免除稅賦,讓百姓安居樂業,厚賞士紳,鼓勵正氣,以賢達之士,教化地方,消除野性,自然天下太平。”
這位說完,還挑了挑眉頭,自以為講得不錯。
趙桓卻是直接把目光落在了胡閎休身上。
“官家,臣覺得河北之地,宋金交鋒,來回拉扯,地方混亂,人心離散……這個當口,唯有亂世重典,狠狠嚴懲,才有辦法恢復秩序。”
趙桓點頭,“亂世重典,這四個字很好。你想過怎麼做沒有?”
“這個……臣以為該派遣官吏,稽查不法,凡是有犯罪的,悉數抓起來,輕者杖責示眾,重者流放,罪大惡極的,直接斬首!”
趙桓頷首,笑道:“你說的輕重又該怎麼區分,如何落實?”
胡閎休的眉頭越發緊皺,甚至手心冒汗。
“臣,臣以為應該深入民間,仔細探查,方能名正言順,讓百姓信服。”
趙桓笑容不減,“朕去過幾次民間了,朕民情瞭解不多,倒是丟了不少銀子……你看這要如何是好?”
“這個……”胡閎休真的無言以對了。
“臣紙上談兵,貽笑大方。”
趙桓含笑,“無妨,便是朕也不敢說把握十足,不過昨天倒是有人給朕獻了一策。”
說著,趙桓拿出了一張宣紙,一大張紙,赫然只有一個字:殺!
胡閎休大為驚訝,這算什麼主意啊?
“官家,這是誰的建議?”
趙桓微微一笑,只是擺手,不多時一個二百多斤的大胖子晃著身軀進來了。
正是牛英!
趙桓黑了臉,“你怎麼回事?才多長時間,怎麼就吃成這樣了?”
牛英委屈巴巴。“回官家的話,俺,俺現在拉不開弓,披不動鎧甲,軍醫都說俺內傷嚴重,需要進補,俺每天才吃五頓飯,就,就這樣了,俺也沒辦法。”
趙桓忍不住哼道:“再這麼吃下去啊,內傷不內傷朕不知道,你是非要把自己吃死!”趙桓走了過來,伸手拍了拍這個二百多斤的傢伙,聲音壓低,“牛英,朕給你找了個新差事,就看你願不願意了?”
“願意!”牛英立刻道:“官家讓臣幹什麼都行,臣,臣真是憋壞了!”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