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一等的設定。
既然比別人低等,卑賤,那還要臉幹什麼?
天竺的窮苦人不但不想著改變命運,甚至也不想體面,懶惰,奸猾,無賴,可氣又可悲,爛泥扶不上牆……儘管朱熹知道老百姓蠢一點,上面的人會舒服很多。
可是一旦蠢到了天竺人的程度,那就讓人無語了。
跟這麼一群人打交道,會瘋掉的!
朱熹在見識了天竺的情況之後,他對趙桓的忠誠直接提高了一倍不止。
他還寫了一堆文章,主旨就是反對佛家的輪迴報應之說……朱熹認為,輪迴本就是虛無縹緲的,主張輪迴的本質是讓人心存敬畏,而不是為了來世付出什麼代價……至於報應,那就更胡扯了。
比如金人南下,幾時見到報應了?
不還是要靠大宋軍民,奮起反抗,靠著將士前赴後繼,以數十萬的犧牲,才換來燕雲光復!
說到底,所謂的報應,還是人力,不是神力!
一個人作惡太多,下場悲慘,那也是周圍的人識破了他的面目,並非是神明之力……
朱熹的這一番主張,連趙桓都頻頻點頭,頗為讚賞。
思想進步是不可能一蹴而就的,人的覺悟也沒法一下子提高到全新的程度……朱熹能認識到這一步,已經距離人民史觀不遠了。
天竺就像是一面鏡子,能照出的東西實在是太多了。
與其想著從天竺搶到多少東西,榨取多少財富,倒不如就這麼留著他們,讓他們沉溺在婆羅門編織的美夢裡,永遠睡下去。時刻提醒著其他人,萬萬不能走到他們這一步!
朱熹境界提升了一大截,文章也隨著往來的船舶,送回了大宋,引起了軒然大波。
畢竟朱熹筆下的天竺,和玄奘法師描繪的,差別也太大了。
一定有一個人在撒謊!
必須是朱熹!
可問題是朱熹是跟著官家走的,難道官家也會撒謊?
顯然這是不可能的,那天竺到底是怎麼回事?
不少地方出現了天竺熱,甚至有許多僧人,乾脆登上了船隻,要親眼瞧瞧,有沒有傳說中的極樂世界……
民間亂七八糟的,而朝中諸公卻是義憤填膺,已經氣得不行。
趙桓舜巡江南,大家都認了。
可這位官家隨隨便便就出海了,卻是大傢伙始料未及。
趙桓也給政事堂下旨,可問題是官家走了,是一道旨意能解決的嘛?
那麼多事情,關乎官家生死,一個官家能隨便走嗎?
更要命的是不只是趙桓,也太子趙諶也不在。
千般事情,萬般重擔,都壓在了首相陳康伯的身上。
這可真不是能開玩笑的。
萬一陳康伯存了篡位的心,是不是能奪了趙家的天下,自立為帝啊?
“老夫要是有心謀大逆,就讓天雷亟了!”
陳康伯自然不會有篡位的心思,而且他也知道大宋江山的根基牢固著,根本不會出什麼問題……可話雖如此說,就怕有想不開的,非要作死,那就麻煩了。
因此陳康伯小心翼翼,不敢有半點懈怠,說句過分的話,晚上睡覺都要睜著一隻眼睛,簡直是文官版的張飛了。
可即便小心如此,也出事了。
皇三子趙訓突然前往康國。
放在平時,就是去玩玩,能有什麼?
可現在哪成啊?
康國什麼地方?
那裡不光聚集了許多頂級豪門,就連完顏撒離喝這種降將都在,蒙古貴胄,倭國的平氏和源氏,還有大理的段氏……萬一這幫亂七八糟的人,跟皇三子攪在一起,藉著官家和太子都不在的時候,鬧出一點動靜來,該怎麼收拾?
要了命了!
陳康伯立刻派人,把兩位國舅請來,斟酌了片刻,又把駙馬岳雲叫來。
必要的時候,只能讓岳雲抓人了。
老首相焦頭爛額,簡直想把趙桓揪過來,狠狠揍一頓。老夫一屆文人,你就拿這個考驗我?
正在這時候,一個年輕人隨著岳雲一起來了。
韓彥直!
“末將拜見相國!”
陳康伯看了他一眼,勉強擠出一個笑容,“原來是你,可惜啊,你爹不在京城,不然我還多一個幫手。”
韓彥直抬頭,微微一笑,“相國怎知家父不在?”
陳康伯愣了半晌,猛然站起,厲聲道:“快,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