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抱著他,輕拍他的背:“不就是吵架嗎?大不了下次不吵了,你別哭,我跟你認錯。”
淚眼中,許飛彷彿在大街上看到了劉依依,她穿著校服靜靜的站在那裡,臉上帶著羞澀的微笑,似乎從未離開過。
……
阿笙去墓園那天剛剛下過雨,天很涼,沿途樹葉蔥翠,不知名的蟲子在草叢裡此起彼伏的吟唱著陌生的歌謠,
這裡不似T市樂山墓園,說好聽點是墓園,其實更像是亂墳崗,一座座墳墓沒有規律性,離遠看眼花繚亂。
幾年間,這裡添了許多新墓,想要找到爺爺和***墓頗費周折。
天氣很陰,阿笙路過一座昔日長輩墳墓前,看到那裡長滿了毛毛草,彎腰拔掉,知道墓前乾乾淨淨的,嘴角這才有了淡淡的笑意。
她記得這位長輩墓碑和爺爺奶奶墓碑離得很近,往前再走幾步,果然看到了那個稍大的墳墓,因為是合葬,所以做了兩個墳頭,如今上面長滿了雜草,彷彿連在了一起,不過還是很好辨認的。
兩位老人又有了新鄰居,也許不能稱之為新鄰居,墳墓上亦是雜草叢生,淒涼的很。
路過的時候,阿笙垂眸看了一眼。那一眼,有著太多的不經意和敷衍,以至於走過墓碑時,步伐忽然止住了。
劉依依之墓。
手中的白菊花倉惶落地,阿笙腦子一片空白,以為自己看錯了,沒有生卒年,但卻有一張鑲刻在石碑裡的照片。
依依照片怎麼放在了這裡,阿笙內臟瞬間絞成一團,跪在墓碑前,憤怒的伸手去摳依依的照片。
如果那一刻有人看到顧笙,會發現她扭曲的臉究竟有多可怖。風吹在她單薄的身體上,因為執意要把照片摳出來,蒼白的臉上浮現出不自然的潮紅。
阿笙指尖太用力,以至於在墓碑上留下了一道道血痕。
不遠處有人祭拜家人路過,看到這一幕,老人顫歪歪的走過來,拉著阿笙的手:“姑娘,凡事看開一些……”
“不是,有人惡作劇,把依依的照片放在了這裡,我要取下來……”見老人不鬆手,阿笙彷彿上了岸的魚,大口的喘著氣,“爺爺,你鬆開我的手啊,你鬆開啊!”
老人悲憫的看著她:“誰會拿生人照片開玩笑。”頓了頓,嘆氣道:“姑娘,她已經死了。”
阿笙牙齒咬的咯吱咯吱響,眼前少女的照片幻化成了一團火,狠狠的灼燒著阿笙的頭骨。
似是受了驚,似是承受不了頭部傳來的劇痛,那墓碑好像是最猙獰的猛獸,張著血口,隨時準備把她吞吃入腹。
阿笙眼眸裡開始出現了前所未有的恐懼,倉惶爬起身,強忍幾欲碎裂的腦袋,跌跌撞撞的往墓園出口逃去。
老人看著她的背影,嘆息搖頭,再看向沾染了血痕的墓碑,從口袋裡掏出紙巾擦了擦,“比我孫女還年輕……你們都是可憐的孩子。”
夢一場,今生各安天涯
更新時間:2014…7…6 10:46:10 本章字數:5084
彷彿有可怕的東西在身後緊追不捨,阿笙跑得很快,期間不知絆倒過多少次,掙扎爬起,繼續往前跑。
那一刻忽視了腿部傳來的疼痛,匆促攔了一輛計程車,汗溼的背緊緊貼著後座,似是困守玻璃缸中缺失氧分太久,阿笙單手撐著椅座,大口的喘著氣。
“小姐,你怎麼了?是不是出什麼事了?”司機透過車鏡看了她一眼,語聲關切守。
難怪司機如此,阿笙面白如紙,倒像是受了驚。
阿笙不回答,好像有什麼東西狠狠的紮在心裡,她需要狠狠的掐著自己的手掌,才不至於惶恐落淚。
哭不出來,但喉嚨裡卻盡顯苦澀,比喝了苦瓜水還要苦。
遠離墓園,她整個人似乎在瞬間虛脫了,全身都在發抖,終於逃出來了。
後面有什麼,她不知道。
…銚…
昨夜下了一場大雨,第二天中午才停歇,許飛積壓著太多心事,晚上住在了書房,俞夏也沒阻止,抱了褥被給他,縱使如此,第二日醒來還是感冒了。
俞夏一大早就上班去了,並不知道此事,許飛中午醒來,只覺得頭昏腦漲,所幸今天沒課,衝了一碗雞蛋茶,實在是沒味的很,倒在床上繼續睡。
門鈴聲響起,他不是沒聽到,若是俞夏,自有鑰匙開門,若是有客來訪,註定無法接待。以為門鈴響過一遍就會停止,誰知……
這已經是第三遍了。
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