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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部分

抱怨,眼睛環繞了一圈四周,迅速鎖定了云溪所在的大帳。

他輕手輕腳走上前去,趴在帳篷後聽壁角。

只聽一個女子說:“公主且用些茶,奴婢這就去看看水燒好了沒有!”

云溪淡淡地“嗯”了一聲:“如此便有勞你了!”

然後就見大帳裡光影閃動,是婢女掀開簾子出去的動靜。

梁恪也沒有細想軍營中怎麼還會有婢女,下意拔出匕首,想劃破帳篷。

婢女卻在門口遇上夜巡的兵士,和他們嘮起了嗑。

梁恪趕緊把匕首藏起,躲進了陰影裡。

誰知這婢女竟是個話嘮,囉裡囉嗦地同兵士說了好半天,方才唸叨著:“哎呀,我差點兒忘記去看水燒沒燒好!”然後,趕緊著急忙慌地朝樹下奔去。

梁恪待她走遠,看著帳篷上燭光折射出的女子倩影依舊端莊地坐著,這才動作麻利地割破帳篷,躍身而入。

頃刻間,冷風吹嘯而至,將靜靜燃燒的蠟焰吹得閃爍。

梁恪看見有個惟妙惟肖的人形紙偶被放在桌子旁邊,隨著搖曳的燭光,在帳篷壁上留下肖似云溪的倩影。

整個大帳內空空如也,一個人都沒有。

唯有床邊的地面上,一個新挖的入口呼呼透著冷風,森然逼人……

梁恪登時臉色大變,躍身嚮往外出:“不好,有埋伏!快出去!”

可說時遲那時快,趙猛、王虎和賀章三個屬下已經跟著進來了。

一時間,數不清的羽箭從天而降,朝四人密密射了過去。

賀章擋在前面中箭最多,最先支撐不住。隨後,趙猛和王虎也中了不少箭。

梁恪狠狠拔出射在自己左臂的一支羽箭,大聲道:“姣姣,莫非你真要在此殺了我?”

片刻後,羽箭漸漸收勢。

云溪在黑衣復辟軍的護衛下,緩緩踱步而出。

她看著遍體鱗傷的梁恪,聲音清冷道:“梁恪,你我早就恩斷情絕。我也早就說過,讓你殺了我。也告訴過你,如若有朝一日再見面,你我兵戈相向,希望你不要死於我的刀下!”

重逢

梁恪渾身帶血從地上爬起,手中長劍“哐當”一聲墜地。

他一步步走向云溪,眼睛裡有數不盡的哀痛與失落:“姣姣,我早知你在哄我,可總是痴心妄想地告訴自己,只要你肯跟我走,只要我什麼都聽你的,你我總有一天能夠回到當初。”

云溪想起這些日子梁恪對自己的一次次縱容,手微微滯了滯,讓兵士把對準梁恪的弓箭移開。

“每次看見你用石頭留下的暗記,我都恨不得把你掐死。”

“可我又怕拆穿了後,你生念全無,只好由著你任性。”

“姣姣,你到底讓我該怎麼辦呢?”

沉痛的質問聲從梁恪口中低低傳出,讓云溪片刻間陷入沉默。

她遲遲做不出決定,梁恪卻突然在眾目睽睽下出乎所有人意料之外地猛然躍起,像暗夜中突襲鴿巢的鷹鷲一般,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地勒住云溪脖子。

“姣姣,你的心好狠!”

“既然我活著沒有辦法帶走你,只好死了帶走你!”

夜幕下黑衣復辟軍陣列有細微的波瀾層層翻湧而過,孫慧龍自列陣後方徐徐走出,群龍有首的復辟軍瞬間恢復軍紀。

孫慧龍奉勸梁恪:“放了娘娘,本將軍饒你不死!”

然而梁恪卻置若罔聞似的,指尖微屈加重了力度,迫使云溪不得不抬起了頭。

昏死的賀章這時聽見梁恪陰測測的笑聲陡然清醒,悄悄撿起梁恪的劍,玉石俱焚地衝向了云溪:“都是你這個賤婦,害得主子有國不能回,淪落到如今境地!”

梁恪聽見聲音,陡然推開云溪,腳步微挪,用身體擋住賀章最後致命的攻擊。

“我說過,任何情況下,不許你傷她分毫!”

梁恪唇角噙著血,一字一句地說罷,直直向後倒去。

賀章眼睜睜地看著自己親手把劍刺進了梁恪的左胸,後背突然鑽心地疼,他頓時噴出了一口血,紅著眼大喊道:“主子!”

隨即,砰的倒地,露出後背一支箭頭已深深埋入身體的羽箭。

云溪看見猩紅的血自梁恪左胸噴湧而出,渾身打了一個機靈,手裡一直暗中摸索的匕首“哐”的一聲掉在地上,她低泣著扶起梁恪,哽咽道:“子嬰,我只是不想你洩露這裡的秘密,從未……從未想過要真的殺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