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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6部分

舊根由,無可奈何花落去。一個說老皇帝團生作熟弄假成真,幾回膽戰魂驚,有甚心腸呼妹妹;一個說小阿奴覆雨翻雲,興妖作怪,一到天明日出,將何面目見婆婆。

次日五更,素臣先醒,在枕上看那郡主的姿容,越看越疑。悄悄的把帳子掛起,放進燭光。定眼細認,忽然想起,猛吃一驚。正是:

無情每遇多情女,知法偏為犯法人。

總評:

得妹之妙,總論詳言之矣,然使相見時蹊徑稍平,便減氣色;情理稍礙,便入玄虛。今借改裝入筆,而以秋香之大驚小怪,弄成牛鬼蛇神,已平添無限氣色。至水夫人敘出原委,按之情理,絲毫無礙,使極奇之事,化為極平復,不入玄虛一路,方為絕世希有之文。

素臣承寵而懼,已是上等本領,而水夫人儆以”患得患失之鄙夫,”不特為長樂,老一輩人頂門下釘,兼為範少伯、張留侯指出一條坦平大道,使素臣疑懼盡釋,歸併一心,致君澤民,以成至治,真不愧女聖人之目也。古來名臣。俱為明哲保身四字所誤,包括許多史事,垂為不朽格言,豈稗官家所能夢見。

全氏祖訓固屬有為而發,然能守此,便屬天地間第一福人,真使狀元宰相,如浮雲之過太虛,無足稍垂一盼。作者於武陵源外,別開一境,誇我神遊心賞,如醉如夢,文章之感人如是!

遺珠一女子,乃存已飢已溺之心,真不愧素臣之妹。而素臣即示以倡隨之正道,亦是頂門一針。千古有才有志之女,鄙夷其夫,獨行其意,甚或怨天尤人,憔悴放縱者,亟讀此文數十百遍,痛悔前非,以圖後效,庶不負作者垂教之苦心。

遺珠論經書,俱得大旨。周禮尤為獨發之秘,”周公便非聖人,王政便成亂政”,真是鐵案山招。

遺珠論武經,已是上等見識,不意水夫人之議論,更出天外也。”非懼不能成。成字內便有懼字,”子之所慎者,戰。而曰:我戰必克。有以夫?

五子皆會對對,恐嫌呆板,故用田氏”口舌便利”四字,以靈活之。而麟兒一對,一誤認而對鳳兒一對,鰲兒不成對,惟龍兒,鵬兒各兩對,龍則先笑後贊,鵬則兩俱疑怪,無一雷同。且四兒只對對,鰲兒並賦詩,四兒雖成對,多止於兩,鰲兒雖不成對對,反至於十八。而其中或問學課,或賜果餌,或看醫書曆書,或拖入私親小酌,或夾入丫環村語,種種靈活,何有呆板之病。

郡主賜婚,必猜是紅豆矣,何乃越看越疑,玄之又玄,幾乎玄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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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十九回 滅浙平倭歸一統 論功行賞失雙勞

郡主已被驚醒,見素臣驚疑之狀道:“實不相瞞,奴乃木難兒,即林天淵也。”素臣著急道:“誰知你也是改名易容的!但母親當你女兒看待,我亦以妹視汝,即有君命,也該力辭,何以並不奏明,陷我非禮?”天淵道:“那年大姐到豐城來,奴起得一數,合為老爺妾媵。故在山莊,俱以妾禮自處。皇上賜婚,還是奴求皇妃代奏的,怎反肯力辭?奴與老爺,本屬異姓,並未兄妹稱呼,何有越禮?因見老爺執性,恐說明了,必不肯就婚,故奏明皇上,但說郡主,不說出真名姓來,這是奴的苦衷。乞向太夫人及各位姐姐說明,好出去相見!”

素臣嘆口氣道:“我去歲薦你入宮,一則護衛聖躬,二則欲俟立功後,奏請立為妃;因上皇疑忌,尚未奏聞。那知你弄這玄虛,如今生米已成熟飯,悔之無及了!但你這郡主,畢竟是真是假?怎樣開口去求皇妃?皇上怎肯與你串通瞞我?岳父可是情願?須一一說與我聽。”天淵道:“奴因負救皇上,便認奴為妹,封為勇安郡主。知奴未字,要把奴配與北楚王世子為妃。奴才著急,求告真妃,願作老爺之妾。又說老爺執性,要求皇上作主。皇上大喜,說:“朕的性命,非此兩人不生,當委曲成之!'奴在廣西,就稟知父親,父親求之不得。出京時,皇上又許做主婚,有甚不情願呢?”素臣因說:“尚主之禮,須十日後謝恩朝見。但我不比別人,你又非天潢一派,今日即當進朝。俟我回府,同見母親可也。”因急起入朝。

天子宣至幄前坐定,問:“先生已知郡主根源否?”素臣道:“已知,只覺赧顏耳!”天子命光祿寺備喜筵十席,送鎮國府為團欒之宴。奏事官跪奏:“浙東已平,倭奴降伏。”呈上表章,天子看過,向素臣拱手道:“破降倭奴,果出先生預訂之策!朕四徵不庭之賦,益不虛矣!諸臣之功,朕已定有七案;今並定此兩案,即當行賞。”令欽天監於二十五日以後,擇吉奏聞。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