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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0部分

起來,這夢明是為小奴而設了。”素臣道:“你且說來。”璇姑道:“相公持斧欲殺松庵,是前過之事,因緣而生。素娥姐抱褥而來,恰應未小姐送此被褥,而醒時捻住雙袖,現又與奴睡此被褥之上,豈不要算做應夢嗎?”素臣沉吟一會,道:“夢寐之事,豈可全信?”因放下一邊。

兩人吃完飯,收拾出去。素臣想起,璇姑還說素娥知醫,須再問個明白。只見璇姑笑嘻嘻的進來,說道:“我家哥哥真是用心,手裡拿著一碗飯,似吃不吃的,兩隻眼看著那圈點,像泥塑的一般,直到這會子還沒吃完飯,嫂嫂拿他碗去換熱飯,也不知道,一手叉著,還認是碗在手裡哩。”素臣道:“這也難得。你昨夜在我背上畫圈,也就是這個道理,可謂難兄難妹。你方才還說素娥知醫,從何見得?”璇姑道:“這是嫂嫂說的,和尚被小姐戳傷,疼痛呻吟,素娥姐說他曉得醫,倒管醫得好,但正要他死,那肯醫他?”素臣點點頭。璇姑見素臣情致無聊,取出《九章演算法》來,請指示紕繆,以分其心。素臣道:“徑一圍三,古人止約其成數。其實則徑常不足,周常有餘。常用貴乎簡便,亦當作徑一百十三,週三百五十五,方無大舛。若必求吻合,則更有密率,現載成書,將來你查閱自知。至前邊這些加減乘除之法,則系開鎖之鑰匙,入室之門徑。但不可用算盤。蓋量天測地,要算那日躔月離,法極繁重,一盤少錯,百盤皆空矣!必須用筆算之法,則落紙有跡,雖有差訛,按圖可復也。”因將筆算加、減、乘、除、平方、立方之式,各寫一紙,令璇姑學習。璇姑靈穎,加減乘除,不過一遍即會。平方、立方,少加請問,亦即通曉。到得點燈時,早已縱橫無礙,十分透徹,又把帶縱平方、立方之法,寫出幾條,講解與聽。到得夜膳上來,已俱會了。素臣滿心歡喜,一面吃酒,一面講解,酒落快腸,直至酣然而罷。

次日起來,璇姑打水進房,說道:“我哥哥直到半夜方睡,說是壁間圈點,已大有五六倍了。”素臣梳洗出去,見大郎已在壁間注視,因說道:“劉兄,你用工夫,還該循序而進,總以無間斷為主,卻不可使神太疲。”大郎起身答道:“相公說得極是。昨日看到二三更天,忽覺眼光散大,景象元虛,恐怕錯走了路頭,故此歇了。以後謹依相公之言,循序而進便了。”素臣進房,又畫了幾個圖形,與璇姑講究。到得吃夜飯時,璇姑蹙著眉頭,低聲問道:“相公可能再留幾日?”素臣道:“這斷不能,明日一早即行。”璇姑不覺垂下淚來。素臣笑道:“這又奇了。我和你日子正長,豈在目前須臾離別?況我早去一日,便早接你一日,快休作此悲涼之狀!”璇姑不敢再泣,拭淚道:“世情反覆,人事風波,但望相公早來收取,毋致再有變端!”素臣道:“再有何變?我到家後,稟過太夫人,即來娶你,斷無他慮!”因喚大郎進房。大郎拿著那封銀子,還沒與相公說明。“素臣道:”何妨。“令大郎將四十兩稱作一封,八兩稱作一封,說道:”這四十兩算不得聘金,你存下做本錢,隨分經營,不要開這糕店了,房屋淺窄,畢竟有許多不便。這八兩留與璇姐,買些零碎,準備著早晚來接。餘下剩的三四兩,我做盤纏罷。“在內檢出一塊,託大郎定船,把餘銀收起。覆在梳臺抽屜內,取出一個貼兒,說道:”這上面寫著指掌臂三處用力之訣,並袖藏十弩連珠發用之法,劉兄可細心體會,自有妙處。“大郎兄妹,各自謝了,大郎收銀出房。

素臣吃完夜飯,便要安息。璇姑伏侍素臣先睡,將素臣大衣,偷出一片裡襟,將火燒損處補好,然後上床。此夜恩情,比前兩夜更自不同,覺歡情正厚,別緒旋抽,恨不得將兩個身軀,熔化作一塊,真個千般憐惜,萬種溫存。璇姑道:“奴也曾與嫂嫂同床,再不敢著肉貼皮。為何與相公同睡,就如連枝比目一般無比親呢?”素臣道:“男女之樂原生乎情,你憐我愛自覺遍體俱春。若是村夫俗子不中佳人之意,蠢妻騃妾不生夫主之憐,縱夜夜于飛,止不過一霎雨雲,索然興盡。我與你俱在少年,亦非頑鈍,兩相憐愛,眷戀多情,故不必赴陽臺之夢,自能生寒谷之春。況且男女之樂原只在未經交合以前,彼此情思俱濃,自有無窮樂趣。既經交合,便自闌殘。若並無十分恩愛,但貪百樣輕狂,便是浪夫淫婦,不特無所得樂,亦且如沉苦海矣。”璇姑道:“奴家未歷箇中,不知**之事,其樂何如?竊以為樂根於心,以情為樂,則慾念輕,以欲為樂,則情念亦輕。即如前日,自覺欲心稍動,便難消遣,情之一字幾撇天外。今因相公稟命之言,慾念無由而起。情念即芊綿而生。據此時看來,相公已怡然自得,小奴亦窅然如迷。挨胸貼肉幾於似片團成,交股並頭直欲如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