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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0部分

煮好,風爐上燉好一罐蓮桂湯兒,遞與璇姑說道:“姑娘,這番是真正恭喜了!”璇姑含羞不答,自拿湯水進房。少頃,大郎回來,向石氏道:“剛才路上好一隻大野雞飛過,離著只有十數步,可惜沒帶彈弓。”素臣介面問道:“劉兄,你會打彈麼?”大郎道:“小人胡亂學打幾彈,不十分準,只好取幾個雀兒頑耍。”素臣道:“彈弓固好,不如用指拈打,更覺便益,兼有力量。”大郎道:“不用彈弓,可知便益,相公若會,乞賜指教。”素臣道:“用指打彈,又不如用掌發弩,戰陣上要算一件驚人的本事,我略知一二,你若要學,待我教你。”大郎歡喜道:“這是極好的了。”石氏接說道:“且吃了飯再處,休餓了相公。”大郎沒法,催著石氏,手忙腳亂的弄上菜來,拿飯進房。

素臣用過,正待收拾開去,大郎早已進房,要求素臣教弩。素臣道:“我一時高興,和你說起。但我歸心似箭,今日就要起身。等我來接你妹子的時節,教你便了。”大郎聽說,口定目呆。石氏連忙介面說道:“教弩正有日子哩,倒也不在一時。只是姑娘才得伏侍相公,常言道:”一月不空房。‘相公且住滿了月,再說去的話。“素臣決意要行,大郎苦勸,從半月十日,說到且過三朝,素臣尚不肯依。璇姑見留不住素臣,默然不語,只覺得鼻裡辛酸,兩眼中要流出淚來。石氏道:”相公就是想家,也不在這兩三日上。除非姑娘有甚毛病,第二朝便至決撒,若是好好的閨女,怕沒恁般情理!我丈夫說過了三期,是再少不去的了。“素臣無奈,只得允過三朝,斷定十一日清早必行。大郎道:”到十一這日,準送相公。只是方才說的弩箭,要求相公指教。“石氏道:”才吃過飯,你該叫只湖船,跟相公到湖上去遊玩,散散心兒,為什麼只管逼著相公教弩?“素臣道:”我生平最喜以學傳人,你令妹酷好演算法,你如今也喜學弩。總是空閒,盡著這兩日,與你們講究便了。“大郎、璇姑俱各大喜,石氏亦不復阻。

素臣取一根稻草,摘了尺寸,令大郎削起幾枝竹箭聽用。一面取過紙筆,畫了許多黃白赤道地平經緯各圖,將那弧度交角之理,指示璇姑。正在講解,大郎已削了三五十枝竹弩,拿進房來。素臣笑道:“為何要這許多?只兩三枝,做個樣子兒罷了。”因取一枝在手,推開房窗,望著對面屋脊一棵蓬蓬鬆鬆的草,說道:“我這一弩,要中那棵草中間粗的梗上,從下數上第三節草節,卻要穿在上面,不要透過去。”說完,把手一覆,那枝竹箭已不歪不邪,橫貫於上。石氏、璇姑齊聲喝彩。大郎初聽素臣說著,心裡認是作耍。及至發去,果然中了粗梗上第三草節,卻又真不脫過去,那枝竹箭又似稱過分兩的,不長不短,停停勻勻,橫貫正中,隨著風勢在那裡招招揚揚,把大郎驚得呆了。迴轉頭來,看了素臣一眼,翻身便拜道:“相公神弩,真教人服殺也。”素臣慌忙攙起,說道:“此不足為奇,只是指掌停勻,臂力相稱,遠近高低,便能如意。”因取紙畫一酒杯大的圈,圈內濃點一點,有黃豆大小,遞與大郎道:“你拿去糊在壁間,注目而視,總要看到這圈,如月洞一般,可容人進去的模樣,那一點兒像這瓦缽一般大小。我再教你壓抵神捺的指法、掌法、高低輕重伸縮疾徐的臂法,則發必中的矣!”大郎疑心道:“這點子大圈點,如何得看至月洞瓦缽大呢?”素臣道:“神之所聚,形隨神運,神既盛足,形亦充周,此理之常,無足怪者!只要專心致志,一慮疑神,自有妙處!”石氏道:“文相公說話,是一毫不錯的。”大郎道:“這又奇了,你如何曉得這種道理起來?”石氏道:“奴家做針指的時節,定睛看那花朵,看得久了,便胖大了許多。想就是這種道理。”素臣笑道:“劉兄休管是與不是,只專心注視便了。”大郎拿著紙圈,自去黏壁注視。石氏自去灶邊收拾,素臣自與璇姑講究歷算。

少頃,聽只見大郎喊道:“相公,不錯,果然這一會子就大了許多了。”素臣笑道:“這是方才大嫂的說話了,是眼花,不是真看得大。你快些閉目凝神一會,然後再看,最要有意無意,勿忘勿助,方有效驗哩。”大郎聽說,果然如法用功,默無一言了。素臣與璇姑講到日月五星,說:“那七政裡面,最難算者,是水星。因其與金星同附太陽而行,實測更難於金星。故成書定本輪半徑為六分之五,均輪半徑為六分之一,亦止得其大概。須以儀器晨夕兩測再測,多方以定之。其餘則竭汝聰明,與成書推證,兼以實測,自無差謬。”璇姑問:“七政去地遠近,何以能灼知無疑?”素臣道:“此從諸曜之掩食得之,人從地仰視,而月能食日,是月近於日也。月食五星,是月近於五星也。五星又互相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