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門的是令狐千重。他看著門前的一堆人,心裡沉甸甸的,無奈苦笑一番,幾乎想再關上門。最後還是往前走幾步,讓眾人看見了在他身後的小紅斑。
原本吵嚷的迎客軒突然安靜了下了。
許久,久到千重看見了百里浩眼裡閃著的綠光,看見了李承慢慢展露的喜悅,。看到了程家老夫妻的熱淚,還有那麼多人驚訝讚歎的目光。
“她,仲蒙,你看她像不像藏在密卷裡的畫像上的人啊?”先回神的程大少說。
“好像真的很像。”程家二少答道。
“啊,爹爹,這個人跟姑姑好像呢!”程大少大聲叫著。
“程老爺,這裡不是說話的地方,我們移步到大廳吧。”千重說。
“嗯,好好。”
眾人移步,客人居左,程家其他人在右。下人都停下了活兒,聚在廳外,走道。只有小紅斑,不,雎兒,緊緊站在令狐千重身後,立於廳中。
“我想各位也見到小紅斑真面目了,而且也猜到她的身份了吧,那令狐就不再多言了。”
“你,早已知曉她的容貌?知道她是誰?”程雅雲眯著眼問。
“不,在下最初並不知道。只是偶然得知的。至於她的身份,怕是也不必各位早多久。”
“既是程雲曼之女,這婚約?”李夫人心中甚是滿意,急忙說。
“李夫人,我們才得知此事,你有何必著急。待我們問清楚再說也不遲。”程母嚴厲瞪了李母一眼。又回頭說:“到了如今,我也該說明一下。她在此之前已是我的義女。今天便告知大家一聲。來,雎兒,到我這裡來。”
雎兒看了千重一眼,見他點頭,才慢慢上前。程母拍拍她的手說:“既是我的侄女,又是我的義女,雎兒,以後便不作丫鬟打扮了,安心住下可好?”
雎兒想了想,再做丫鬟確實也是於事無補,反而會招惹口舌,讓外人以為程家虐待侄女。於是點點頭。
程母笑笑說:“來,快見過你舅舅。”
雎兒上前,福身說:“雎兒見過舅舅。”
眾人聽她吐字清楚,鶯鳴婉轉,方知她不是不會說話。再想想她的性子,怕只是不愛說話,不喜歡說話。再說以她的聲音也不知道會招惹多少的麻煩,怕是更沒有人相信她是一張紅斑臉了吧。只是多少可惜之前未曾聽她說過一言半語養養耳朵。
“好好好,雎兒,好名字,好名字。”話未完,老淚已流了下來,急忙用袖口蘸幹。
“你既是姑姑之女,那姑姑在哪兒?怎麼沒有見到她?”程大少問。
“孃親去年已離世了。”
“姑姑死了?身葬何處?為什麼不逮回來?”
“孃親要葬也該在夫家才是。”
眾人吃驚了一點。不是說沒有夫家嗎?原來有啊。
“你有爹?他在哪兒?”
“大表哥說笑了。沒有爹哪裡來的我。我爹自然在他該在的地方。”
“哦,那姑爹姓甚名誰,我們也好去拜訪拜訪。”
雎兒沉默片刻,抬頭看著程大少說:“大表哥也不必問了,爹爹他老人家不想讓人知道太多,自是有難言之處。若真的有緣,自會上程家來拜訪。”
程大少畢竟在商場打滾多年,多少知道各家有各家的難言之事,自知多問怕是也問不出什麼來了,便不再多說了。
令狐千重讚賞著雎兒的反應。原本他還擔心不曾與太多人相處的她會難以應付了。
“雎兒姐姐吧。”李玥上前,說:“你我即將成為姑嫂,雎兒姐姐可要重新認識我才是。”
令狐千重種種嘆氣,看來這婚約只是不先處理李家人是不會放棄提起的。
之間雎兒抬頭,看著李玥,直言:“無來成親,何為姑嫂?”
李玥尷尬一下,又笑著說:“當年可是你母親與我李家定下的……”
雎兒皺眉,略顯焦急地望著千重,見他微笑,在吐氣,接著說:“李小姐。我孃親曾對我說。當年李公子提出親事時,我娘見他小小年紀便指腹為婚只是笑他可愛,未曾答應,李老爺向我外祖父提親,外祖父卻只說了一句:‘就算我答應了,這肚裡小娃兒的婚事怕是也不是我能做主的,兒孫自有兒孫福,若長大了,還有此願,再來談這事吧。’若李小姐不相信我說的話,可回家再問問令尊是不是這麼回事。”
李玥咬住唇瓣,露出貝齒,險些答不出來。
李承倒是反應迅速,上前一步就說:“就算如此,我重新追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