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車廂中道:“少爺,我們到城門了!”福壽看見城門處排成一條隊伍的人群,簡直恨不得出來手舞足蹈一番——坐了將近四五日的馬車,終於能好好休息了。
他家少爺此次會試高中進士,在隨後的朝考中又一鼓作氣考上庶吉士,朝廷給了少爺一個半月的探親假回鄉祭拜祖先。衣錦還鄉,載譽而歸,可謂春風得意,可惜少爺從小父母雙亡,家中只得一個老僕守著屋子,在祭了父母、安排完族中進士立碑事宜後,也沒有其他牽掛了。
來去兩趟都是跋山涉水。原本不需要坐這麼長時間的馬車,大夏朝水路暢通,京城外面就有一條運河可以由蜀中直達京城,但是禁不住他家少爺暈船啊!暈的天翻地覆,那臉色白的都沒了進士老爺的派頭了。於是他們只得半路下船,在驛站中換乘馬車,這才堪堪趕在期限前回到京城。
衛紹輕咳兩聲,也覺得自己一幅病懨懨的模樣挺沒面子的,他道:“你將我的身份文書翻出來備著城門兵驗看。”
福壽無有不應的,一邊翻找行李,一邊繼續道,“也不知道才墨堂怎麼樣了,這一次我們從家中帶足銀兩,終於可以還情伯府的人情了。”
這一次主僕二人回鄉祭祖,可有不少商人和地主湊上來送銀錢送田產。對比三年多前在京城的窮困潦倒,福壽不禁深深感慨,難怪老人都說功名二字值千金。
聽著耳邊小廝的嘮嗑,衛紹沒有說話。
四年前他中舉後信心滿滿,只帶著一個小僕赴京參加來年春闈,可惜因水土不服生了一場大病,不僅花光身上所有的銀兩,還因此錯過當年會試,客棧老闆見他氣若游絲躺在床上,不願惹晦氣,當時便要攆了他出去,幸好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