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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部分

親事的安排,這些事我本也可以不告訴你。爹爹去世前,將你們幾個的婚事託付給了大哥,大哥早就在才墨堂中看好了幾個有潛力的寒門舉子,想著府裡資助他們一場,若是等他們金榜題名時,伯府提出親事,他們一定會欣然接受。另外,芙蓉社的事——”

溫含章頓了頓:“我早跟你說過芙蓉社有三不入,你卻聽信壽春候府四姑娘的話,以為我攔著你進去,是不想你遮蓋了我的風頭。你可知道今日芙蓉社出了一樁事故。張琦真帶了她那記在將軍夫人名下的妹妹前來,想叫她入社。眾人萬口一辭,以她假嫡為由,不願叫她達成所願。張琦真後來惱羞成怒離開,途中和她妹妹鬧出幾句口角,她妹妹一頭撞在假山上,生死不知。”

溫晚夏聽著溫含章說的這些叫她心驚的話,有些不敢相信:“張大姑娘不是大姐姐的朋友嗎?”

溫含章瞥她一眼道:“她人品不堪,我和她已經斷交。”

溫晚夏終究只是十五歲的姑娘家,能在溫含章面前撐到此時已是靠著一股心氣。她像只鬥敗的公雞般頹然道:“老太太明日要怎麼對我?”

第13章 莊上養病

溫晚夏的這個問題,張氏下午已經劃出道來。本是立時就要叫人執行下去,只是溫含章勸住了她,道府中現在是大嫂管家,直接到她院子拿人太傷情分,張氏才強忍了下去,姐妹同爭一男的醜事不能曝光,她已打算明日請安時隨便尋個錯處發作了溫晚夏和高老姨娘。

李馬伕和碧溪、四喜等受到連累,不是被遠遠地賣掉,就是用家法處置再送到莊子裡去。

別以為家法就是打板子而已,永平伯府自軍中起家,針對奴僕的家法嚴酷至極,特別是這類為著保密進行的處置。

溫含章想著下午她私下問張氏身邊的刑事嬤嬤,嬤嬤起先不肯告訴她,後來見她堅持,才道:“這些賤蹄子不用刑就不知道厲害,為了讓他們不能往外頭嚼舌根,舌頭是必要毀掉的,若是識字的,幾根手指傷殘也免不了。”

那嬤嬤見溫含章聽得臉色發青,道:“姑娘別心軟。都說一筆寫不出一個溫字,若是他們守不住秘密,將事情傳了出去,溫氏一族的姑娘們名聲都得受到連累。到時候若有些個心性軟弱的姑娘被嫌棄後一個想不通自絕了,那此時對他們的手下留情禍患就大了。前朝風氣森嚴時,這種事也不是沒發生過。要我說,幫著主子做下壞事時他們就該想到後果,現下的苦果都是自找的。”

溫含章有些覺得這嬤嬤危言聳聽,比起前朝,大夏朝女子地位大有提升,從宮中支援閔秀清結社就能看出來,時下對女性的禁錮並沒有到被退親就必得自絕以示貞潔的地步。但她認同刑事嬤嬤的一句話,每一個人都得為自己的言行負責。

溫含章不願意輕忽人命,也看不得動輒傷殘肢體的刑罰。想著年事已高的朱嬤嬤和李馬伕在府中的那一家子,她心中有些唏噓,道:“你有兩個選擇,或是立刻收拾東西回西邊鳳梧縣的祖居地,娘會修書一封請那邊的族老太太幫你尋個靠譜的鄉下人家嫁了,或是帶著你身邊的人,到京郊的莊子上養上幾年病,我不知道府裡什麼時候會鬆口叫你回來,而你在此期間也不能與任何人交往。”

溫晚夏自小在伯府長大,從沒有離開過家裡到外頭生活,她臉色白得嚇人,搖搖欲墜幾乎要暈倒,這才明白自己做的事情後果有多嚴重,徒生出一股茫然無助之感。

她顫著嘴唇,悽聲道:“大姐姐你一向幫著我的,你就再幫我向老太太求求情吧,我再也不敢了,我不想離開家裡頭,也不想離開大姐姐!”

溫含章的神色不怒不喜:“若我沒有求情,你以為你還能站在這裡跟我說話?”

溫晚夏實在是太過得寸進尺。張氏盛怒之下,不想叫溫晚夏活著再礙她的眼,是溫含章失望過後猶存理智,覺得溫晚夏還遠不到必須以命抵罪的地步,才和張氏商量出這兩個選項來。

就算溫晚夏今夜不願意作出抉擇,明日張氏和萬氏也會幫著她下決定。萬氏雖然還未生養,但她也要想著後頭若生了女兒怎麼辦,若不處置了溫晚夏,她以後生了姑娘也會受到拖累。

溫含章看著溫晚夏,認真一字一句道:“我今日再教你一回。你做事隨心所欲,沒有想過若真叫你做成這事會有什麼影響。溫氏一族是武將世家,隨太祖起事立下汗馬功勞,才被授予永平軍權,由祖父親掌虎符。溫家從開朝起大半族人駐守戍邊,但皇上這些年來對溫家疑心漸生,府上帝眷漸弱,即使溫家三代人避讓京城不到西邊,府中爵位仍一路由公爵降至伯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