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滴血驗證這一關是絕對逃不過的。你們確定衛紹的血能與皇上的相融?”
阿圓笑呵呵道:“肯定可以的,二老爺當年已經試過了。”
他看著案上的素白長頸瓶,鍾涵方才說,這瓶子裡頭裝著的,是他灌醉了二皇子拿到的血液。雖然不能起到任何作用,阿圓心中仍是倍感欣慰:“老奴一貫記性不好,這一次拖累侯爺了。”
鍾涵笑道:“無妨,你們有準備是最好的。”
說是忘記了,恐怕是想試探他對衛紹有幾分真心吧?
若是鍾涵沒有拿出這個瓶子,阿圓對他的態度應該又是一番模樣。
鍾涵對晉家僅剩的這位老奴一直就沒有小看過。阿圓身上揹負著晉家人所有的秘密,但他卻是藏了最重要的一步沒有說出來――母親當年做的事情絕對不只是偽造胎記。
鍾涵心中有些不爽,面上卻仍舊雲淡風輕。
衛紹突然道:“先前瞞著表哥是我的主意,我當時突然得知身世,心中也無甚底氣,便鬼使神差做了此事,現在想來是我小人之心了,我給表哥道聲歉。”
阿圓看著衛紹這樣,有些心疼,想了想,便嘆息了一聲:“侯爺眼明心亮,必能看出少爺是在為老奴頂罪。是老奴錯了,既要與侯爺合作就不該不去藏著掖著,累得你們表兄弟之間離心了。”
阿圓這些年見過了太多的齷齪之事。二老爺臨終前的遺願,就是衛紹一定要與鍾涵相認,兩兄弟攜手把大夏皇室鬧得天翻地覆。衛紹來找鍾涵的事情,是阿圓一力促成的。但他過後想了又想,實在覺得不妥,人心易變,鍾涵處在高位,他若想抽身誰都阻止不了他,但衛紹只怕是從此就要陷在皇家了。要是鍾涵對衛紹沒有半分真心,手上又拿捏著他血統的把柄,衛紹以後就危險了。
阿圓心中嘆息,他家的小少爺什麼都能想得明白,怕是也早就想到這些。但他還是聽了他的話過來認親。阿圓怎麼也想不明白,他只能強著衛紹再答應他一個要求,讓他一塊與他瞞著此事,探一探鍾涵是否有心相助。
鍾涵沉默了一下:“算了,我吃個教訓,就當我們打平了。”
在接到皇上的備災聖旨後,鍾涵就已經做好了前功盡棄的準備。
從自從父母大仇逐步揭開,鍾涵便悟出了一個道理,很多時候,都是人算不如天算。每一回,他都只能調整自己去接受。若是此路不通,也也只能另換一途。反正只要他活著,他就不會讓明康帝有機會老死在皇位上。
鍾涵當然不願自己一腔心血化為烏有,但他沒得選擇。金鑾殿上那一位糊塗的帝王一步步在推著他往前走。
若是晉家人的計劃能成功,那當然是最好的。
可惜衛紹的劣勢卻是十分明顯。若他不能被皇室承認,這件事只能是功虧一簣的結果。
權衡輕重利弊,到現在,鍾涵都覺得,扶持二皇子對他來說是最安全的做法。二皇子雖然秉性糊塗,他卻有一個好處——他是名正言順的天潢貴胄,不為嫡,卻為長,他若登基,對天下人而言是最容易接受的。
但皇帝的算計讓他的心血全都毀於一旦,鍾涵不由得嘆了一聲,還是得從長計議啊。他不打算按著衛紹的想法一步步往前走,那樣太慢了。
衛紹對鍾涵的話有些不解其意,鍾涵卻沒有解釋,而是又重複一遍:“你們真的有把握?”
他不得不再三詢問。若是滴血認親出現問題,明康帝立時就能發現不對——明康帝從未對衛紹露出過猙獰的面容,衛紹許還不知道這位皇帝的真面目。鍾涵卻已經看過他翻臉無情的模樣。一個被人當成猴子一樣戲耍的皇帝,他能做出些什麼完全可以預料得到。
鍾涵這段日子心中一直壓著一座無窮無盡的大山,他提醒道:“若是你過不了這一關,我還有機會,但皇上一定會把所有的怒火都對準在你身上。”
衛紹笑了一笑,阿圓細心與鍾涵解釋了一下滴血認親的問題:“二老爺當年南下,身邊只帶上了一樣姑奶奶交代的東西。姑奶奶在臨終前不知道使了什麼法子拿到皇上的血,之後便用祖傳的法子冰存了起來。”
阿圓嘆了一口氣:“你們不用害怕,二老爺當年就用少爺的血與皇上的融合過了。當年,若是少爺的血與皇上不相融,二老爺也有第二手準備。”
什麼準備,阿圓不用說的太明白。按照晉氏一族發現的法子,多試幾個嬰兒,便能找到與皇上血液相融的人。
衛紹心中不知道是什麼心情。當年若是他的血不成,晉家人的計劃便始終有一處遺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