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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部分

會覺得他十分不堪。

鍾涵的心像掉進井裡一般,他艱難地發出聲音:“現下正在孝中,析產分居對你名聲有礙。再等出了孝期,我會將所有財產都留給你,自己搬回侯府。”

溫含章張了張嘴,又合上。鍾涵這些話,她是第一回 聽見,心中震驚過後,卻是想著鍾涵說出這些話時的心情,惱怒與無奈頓時交集。

沒有一個男人會願意承認,妻子與別人在一起生活會更好。若是真的有這樣的人,他心中該是多不自信。

鍾涵不應該是一個這樣的人,他才貌俱全,是京城有名的俊美才子,年紀輕輕便考中探花,現在又已經拿回了爵位。若是先前有人與溫含章說他不自信,溫含章都會大笑出聲。

她嘆了一口氣,其實鍾涵想岔了,她從沒有要幫著前世的自己討伐鍾涵的想法,她一直生氣的就是鍾涵瞞了她。可惜鍾涵的負疚感卻比她想象的還要濃烈。他就這般怕拖累了她嗎?

見著丈夫這般灰心頹廢、仿若絕望的模樣,溫含章決定一碼歸一碼,先把他安撫住再說。

她想了想,另闢蹊徑出聲問道:“我們析產分居,不還是夫妻嗎?你要是有事,還是會牽連到我的。”

鍾涵:“若你害怕,我會將和離書先行予你。”他和溫含章終於還是走到這一步了,鍾涵腦海中一片空白。

“還有兒子呢?”溫含章道,“我總不能放著兒子不管吧。”她低頭思索了一下,突然眼睛發亮道,“不然這樣,你把財產與和離書都給我,阿陽這般小,若是我與衛紹能成,衛紹與阿陽從小培養感情,那與親生的也沒有不同了。大夏律規定,非同宗之子,異性過繼者需向朝廷繳五百金。你幫我們把這筆手續費也給交了吧。”

鍾涵:“……”

溫含章道:“衛紹礙著你的存在,一定不敢欺負了我們的阿陽。就算我與他再有親子,阿陽也會是我最疼愛的兒子。有了你給的金銀細軟,我與衛紹就能過得和和美美,幸福美滿。”

看著鍾涵鐵青的面色,溫含章心中同時縈繞著兩種感覺,又是解氣,又是怪異:她這般勸慰丈夫,在大夏應該算是獨一份吧。

鍾涵:“……”鍾涵深吸了一口氣,溫含章還真會往他的傷口處撒鹽。

他定定地看著溫含章,溫含章索性放飛道:“你若是不相信衛紹的人品,反正我與他也不大熟悉。待到老太太三年孝滿後正是春闈之時,京中歷來有榜下抓婿的傳統,你放心,只要對方顏色鮮嫩,進士與同進士對我並無區別。我與新夫婿以後若夫妻恩愛,必會在心中長久感念你的恩情。”

溫含章才剛說完,鍾涵就用唇封住了她的口,再不想聽她說那些糟心的話了。

只要一想起衛紹,或者旁的野男人,花他的錢,還能這般肆無忌憚親吻他的妻子,他的阿陽還要管別人叫爹,鍾涵就覺得一股火氣往上衝,心中種滿一片大草原。

鍾涵在她耳畔喘著氣:“你這些想法,是一直就有的嗎?”鍾涵不相信溫含章一出口思路便能如此順暢,但只要一想起她曾經心中考慮過這些問題,他心中就邪火肆虐。為此,他終於衝破了心中的消極封鎖,暗咬牙根:“你說的這些,想都不用想。”

溫含章道:“你不是就覺得我有朝三暮四見異思遷的想法嗎?”除了這個,還怕她因那些虛無縹緲之事恨上他。溫含章一想起這點,就覺得惱怒。她與鍾涵成親一年多,她一直覺得兩人心意相通。可惜鍾涵卻不夠了解她骨子裡的務實與分明。

若是兩輩子她都是“她”,溫含章可以肯定,她從來不會為了什麼遷怒他人。在關婉清的事情上,她能很好地分清關婉清在其中所佔的罪責比例,勸阻張氏不要窮追不捨。對鍾涵也是如此。

鍾涵上輩子退親後,她伯府嫡女的地位從沒有改變過,被人退親雖然傷名聲,但願意與溫家攀親的寒門官員只會多不會少。她錯看了衛紹,不需要為自己瞎了眼睛負責嗎?還有溫子明之死乃至地動時她動胎氣,難道都是鍾涵導致的嗎?

沒有鍾涵,這一切悲劇仍可能發生。但現下正是有了他的插手,才導致一切發生了變化。

她能這般理智分析,許是因為她終究缺乏了一份真實感。至於她某一日會與溫微柳一般得回了上輩子的記憶,對鍾涵起了怨懟?

只要她真的是“她”,溫含章就有信心,她不會埋怨任何人。她也不信自己上輩子會讓衛紹真的續娶溫微柳。

溫微柳天性涼薄自小如此,若是讓溫微柳成了衛紹的繼室,明擺著是把自己的軟肋往旁人手上推,這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