們或驚奇或另類的眼光,兩人說笑著走過向遠的身邊,一個男人說:“街角那飯店味道真好,吃得真過癮。”
另一個男人的聲音隨著腳步的遠離由大到小,“那我們離開之前再去一次”。
向遠下意識地拿起手機對著兩人的背影拍了照片,想要發上微博,這種幸福是他所羨慕和渴望的,手指按在照片上好一會兒,想到秦溫言,又把編輯好的文字刪除了,算了,還是趕緊去吃飯,就街角哪一家飯店吧。
秦溫言對著電腦上的向遠照片發呆,向遠的照片大多都是風景,這一張是他的自拍照,背景是來往的人流,頭髮因風揚起來,遮住一邊的眼角,向遠對著鏡頭揚起唇,秦溫言可以看出來,向遠是真的開心。秦溫言拿著鋼筆轉著轉著,便也笑起來。
舒雅站在秦溫言的身旁,她可以分辨出秦溫言的笑容是真是假,作為一個公司的老闆,秦溫言臉上一直是帶著笑的,溫和、儒雅、令人心生親近之感,可舒雅知道,笑容對於秦溫言來說僅僅是一個表情,或者是一張面具,毫無情感,她一直把秦溫言比作笑面虎,面上再親切,可動起手來,雷厲風行、冷酷而決絕,可這個時候,舒雅很清楚地知道,這個笑容裡滿是真心。
向遠揹著揹包告別雲南的時候,頗覺不捨,在這一個多月裡,他遇到過許多同樣出行的朋友,大家一起歡笑,出門遇到突來的雨渾身溼透得狼狽跑回來,笨拙地在清如明鏡的湖面上劃小船,在善良的當地人那裡借過宿,在充滿古風的街道里挑選著當地的紀念品。向遠自己清楚地感受到自己的變化,無論是心境還是習慣,他的道路在按照自己規劃的那樣一步步前行。
下了飛機,坐上客車,又轉了鄉間的小摩托,向遠才回到自己的家鄉——一個落後的小鄉村。村子很小,靜靜躺臥在一群小山的懷抱中,有人認出他來,遠遠打著招呼,“向遠回來啦?”
向遠揹著包風塵僕僕的,高興地咧著嘴,一一跟老鄉們打招呼,“李大叔,陳叔,李奶奶,身體還好啊?”
“向遠啊,回來啦?”一個五十多歲的大叔走過來,臉上帶著笑容,顯然看到向遠很是開心。
“叔,我回來了”向遠對著這個農村小學的校長很是恭敬,在自己小時候和奶奶相依為命的日子裡,這位校長幫助了他們很多。
“走,別站在這裡了,進屋再說”
“向遠吶,你給學校買了那麼多的書,整個村子都感激你,我在這裡代表他們謝謝你了”,校長握著向遠的手,眼裡滿是感激。
向遠連連擺擺手,“叔,您可不能這麼說,我小時候大家都幫了我許多,現在我有能力了自然該回報村裡,說什麼謝謝”那是前段日子還沒辭職時,向遠給學校購買的大批少兒圖書。
“對了,走,我帶你去看看學校”校長很是高興,“現在的小孩可都愛學習了。”
向遠跟著校長往外走,路過一家簡陋的院子時,院子門口坐著個小孩,看起來頂多三四歲,灰頭土臉的,穿的衣服卻是乾淨的,呆呆地抱著腿坐在被鎖住的大門前。校長眉頭一皺,“豆豆,你怎麼坐這呢?又偷跑回來了?”
小孩抬起頭,向遠這才看見小孩眼睛裡有眼淚,抽抽噎噎的,“我想我爺爺。”
向遠上前想給小孩擦眼淚,小孩沒見過向遠,有些害怕地往後縮了縮身子,校長嘆了口氣,拉起他,給他抹了抹眼淚,“走吧,我送你回嬸嬸家。”
將孩子送到不遠處一家院子裡,校長邊走便跟向遠解釋,“這個孩子是老李頭撿來的,你也知道老李頭孤身一人幾十年,撿來個孩子當成寶照顧了幾年,哎,前不久老李頭突然就走了,這孩子也就沒親人了,村裡商量先放在小王家養幾日,如果沒人願意領養,那就送城裡孤兒院裡。”
向遠沉默地聽著,他明白村裡的情況,這個村子太落後了,每家每戶不容易,再養一個孩子的確負擔很大,想到那個流眼淚的小小身影,向遠突然開口,“叔,不如我領養吧?”
校長一愣,隨後皺眉,“向遠吶,你要想清楚啊,你現在還沒結婚,帶個孩子可難找物件了。”
向遠搖搖頭,“叔,沒事,孩子夠可憐的了,再說現在城裡的姑娘也不是那麼在意孩子,我帶著吧”向遠嘴上這麼說心裡卻暗暗搖頭:他這一生估計都不會找個女孩子結婚了。
“那我等會找村委會商量下”校長點點頭,又嘆了口氣,“你這孩子就是心眼好啊!”
向遠笑笑沒說話,上一世他曾想過和秦溫言領養個小孩子,像正常的家庭那樣兩大一小,可惜秦溫言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