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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部分

上人山人海,形成了國王的衛隊;然後在這裡張貼,接著在大教堂前面再次張貼,第三次是在羅西奧廣場的醫院前方;終於和法國情和了,但願馬上和其他國家簽約。但是,任何和約都不能恢復我失去的左手,巴爾塔薩爾說;不要說了,你和我有3隻手呢,布里蒙達回答說。

巴爾託洛梅烏·洛倫索神父為這個和目光超群的女人祝了福,他們吻了吻神父的手,但最後時刻3個人緊緊擁抱,友情比尊敬更有力量;神父說,再見吧,布里蒙達,再見吧,巴爾塔薩爾,希望你們互相照顧,照看好大鳥,總有一天我要帶著要找的東西回來,我要找的既不是黃金也不是鑽石,而是上帝呼吸的氣體,你要儲存好我給你的鑰匙;你們要去馬芙拉,但你要記住,偶爾到這裡來看看這機器怎麼樣,你可以隨便進出,不用擔心,國王把這座莊園託付給我了,他知道莊園裡有什麼;說完,神父騎上騾子出發了。

巴爾託洛梅烏·洛倫索神父乘船走了;最近飛不上天,現在我們幹什麼呢;我們去看鬥牛吧,看鬥牛非常開心;馬芙拉從來沒有過鬥牛,巴爾塔薩爾說,我們的錢不夠看4天的,因為王宮廣場的地皮今年剛剛漲了價,那我們最後一天去吧,那是閉幕的一場,廣場四周搭著的木製看臺一直延伸到河邊,能看得見遠處拋錨的船的桅杆也不錯嘛;“七個太陽”和布里蒙達找到了好座位,這倒不是因為來得比其他人早,而是由於胳膊上安著的那個鐵鉤子像從印度運來、佈置在聖吉奧塔上的重炮一樣,很容易開啟一條道路;一個人覺得有人拍了拍他的後背,回過頭來,彷彿炮口正瞄準著他的臉。廣場周圍是一圈旗杆,旗杆頂上的小旗和從上到下的三角旗在微風中飄舞;鬥牛欄入口處修起了一座木門,漆成白色大理石模樣,門柱漆得與石頭無異,中媚和飛簷都呈金黃色。主旗杆的底座由4個巨大雕像組成,漆得花花綠綠,其中不乏金色,馬口鐵做的旗幟兩面都是銀底上畫著聖徒安東尼奧的肖像,衛士們也是金黃色的,頭頂上飾以各色羽毛,畫得栩栩如生、呼之欲出,襯托著旗幟上的主角。看臺和屋頂上人頭攢動,重要人物們單獨坐在特定位置,陛下和殿下們從王宮的窗臺上觀看;現在噴水工們還在往廣場上灑水,肌個人身著摩爾人式服裝,外罩上繡著里斯本市政廳的徽號;平民百姓們已經等得不耐煩了,他們急於看到公牛出場,舞蹈隊已經退出,現在輪到噴水工們離場了,廣場上歡聲笑語,散發著潮溼泥土的香味,彷彿這個世界剛剛創造出來;你們等著自食其果吧,用不了多久就要鮮血淋漓、屁滾尿流,公牛糞和馬糞遍地;要是有誰嚇得拉了屎,但願褲權幫他一把,免得在里斯本市民和唐·若奧五世面前出醜。

第一頭公牛進場了,第二頭進場了,第三頭進場了;市政廳以重金從卡斯特拉僱來的18名步行鬥牛士來了;騎手們馳進場內,把矛插入牛背,步行鬥牛士們把飾有彩色剪紙的標槍刺進去了;那位被公牛撕下斗篷受到汙辱的騎手策馬衝過去,一劍刺中公牛,以此為蒙受汙點的名聲報仇雪很。第四頭公牛進場了,接著是第五頭,第六頭,已經進來了10頭,或者12頭,或者15頭,或者20頭,整個廣場上血跡斑斑,貴夫人們笑著,輕聲喊叫著,不停地鼓掌,窗臺成了一束束鮮花,公牛一頭接一頭地死去,由6匹馬拉著的矮輪車拖走;只有王室成員或者高爵位人物才能乘6套馬車,如果這不證明公牛具有王室地位或者本身尊嚴,卻能表明它們有多麼重,還是讓那6匹馬來說吧,請看,一匹匹馬高大英俊,鞍具耀眼,淡紅色的繡花天鵝絨馬衣上垂著份銀流蘇,護頭也是這種顏色;那頭插著標槍、被矛刺得遍體傷口的公牛被拉出場外,腸子拖在地上;心醉神迷的男人們撫摸著令人心醉神迷的女人,女人們則毫不掩飾地讓他們撫摸,連布里蒙達也不例外;怎能不這樣呢,她緊緊摟著巴爾塔薩爾,公牛身體兩側刺開的口子裡泉水般噴出的血湧到她的頭上,流出的是活生生的死神,使她頭暈眼花,但一個場面定了格,撲滅了人們眼中的狂熱,原來是一頭鬥牛耷拉了腦袋,張著嘴,粗粗的舌頭伸到外面,它不能大口大口地吃原野上的草了,或許只能到公牛們另一個世界那虛無縹緲的草原上吃草,當然我們不會知道那是地獄還是天堂。

如果有公理在那裡,必定是天堂,因為受過這些痛苦之後不可能下地獄;火衣的痛苦,即一件厚厚的斗篷,分為幾層,每層裡都塞滿各類鞭炮,斗篷的兩個角上有火捻,點著之後火衣開始燃燒,鞭炮爆炸,整個場地火光閃閃,響成一片,如同烤活牛一般,公牛瘋狂地奔跑,蹦跳,嚎叫,唐·若奧五世和他的臣民們為這悲慘的死亡歡呼,而公牛無法自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