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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部分

裝上布翅膀飛行,當然自稱能看到這個或那個的人不少,但人們告訴我的這件事與我要做的太相近了,於是有一天我就去看望她,後來得以和她交上朋友;最後從她那裡瞭解到你想知道的東西嗎;沒有,因為我瞭解到,她的知識,如果她確實有知識的話,是另一種知識,我固然應當克服本身的無知,但是要是我沒有想錯的話,她的知識對我沒有任何幫助;依我看,那些認為這飛行技藝與其說與幾何學有關倒不如說應當由宗教裁判所審理的人說得對,要是我處於你的位置,就會加倍小心,你看,那些監獄、流放和火刑都是用來對付這類越軌行為的,當然,對這種事神父比士兵懂得多;我小心行事,並且不乏保護我的人;走著瞧吧。

兩個人繼續往前走,回到了雷莫拉雷斯,“七個太陽”想要說什麼,但沒有張嘴,神父發現了他欲言又止,你想說什麼嗎;巴爾託洛梅烏·洛倫索神父,我想知道,為什麼布里蒙達總是在上午睜開眼睛以前吃麵包呢;你和她睡覺了,對吧;我住在那裡;注意,你們犯了非法同居罪,最好還是結婚吧;她不願意,我知道我自己是不是願意,我總有一天要回家鄉,而她願意留在里斯本,為什麼要結婚呢,喂,剛才我問你的事呢;為什麼市裡蒙達上午睜開眼睛以前吃東西的事吧;對;要是有一天你能明白的話,應當是透過她,而不是透過我;但你知道為什麼;我知道;可你不肯告訴我;我只告訴你,這是個了不起的秘密,比起布里蒙達來,飛行只不過是件簡單的小事。

兩個人邊走邊談,來到聖墓門前一家馬車出租店的馬廄。神父租了一頭騾子,騎到鞍子上,我要到聖塞巴斯蒂昂·達·彼得雷拉莊園看看我的機器,你想跟我一起去嗎,騾子可以馱兩個人;我跟你去,但步行著去,步兵總是步行;你是個普通人,既沒有騾子的蹄子又沒有大鳥的翅膀;人們把你的機器稱作大鳥吧,巴爾塔薩爾問道;神父回答說,對,人們都這麼叫,是出於輕蔑。

他們爬上聖羅克,然後繞過塔依帕斯最高的山丘,沿阿雷格里亞曠場往下到了瓦爾維爾德。“七個太陽”不費力地跟著騾子走,只是在平地上才落後一些,但到了坡地,不論是上坡還是下坡,他都能趕上。儘管從4月份一直沒有下雨,已經4個月,但瓦爾維爾德以上的莊稼都長勢旺盛,因為那裡有許多長年不斷的泉水被引過去澆灌本市大門口這大片的菜園。過了聖塔·馬爾塔修道院前邊就是聖塔·若安娜·普林塞薩修道院,兩者之間是一片油橄欖林,但那裡也種上了蔬菜;因為沒有泉水,就豎起了高高的水車,圍著水車轉個不停的驢子戴著眼罩,為的是讓它產生一直往前走的錯覺;驢子和驢子的主人都不明白,即使真的一直往前走也要回到原來的地方,因為世界就是個水車,人們在上面走,拉著它,讓它往前走。雖然塞巴斯蒂安娜·馬麗婭·德·熱蘇斯沒有在這裡以其顯靈法術幫助人們,但也不難看出,沒有人世界就會停滯。

他們來到莊園大門口,公爵和傭人都不在,因為他的財產都歸入了王室財產之中,為了使莊園歸還阿威羅家族的法律程式正在進行,但司法手續進展緩慢,屆時公爵就會從西班牙返回,他在西班牙也有公爵頭銜,但稱為班尼奧公爵;我們剛才說到,他們到了大門口,神又跳下騾子,從口袋裡掏出一把鑰匙,像開自己家門一樣開啟了大門,把騾子牽過莊園,帶到一個陰涼處,那裡有一籃子稻草和蠶豆莢讓它吃,並且給它卸下鞍子;牛虹和蒼蠅發現從城裡來的美食活躍起來,騾子搖動粗粗的尾巴驅趕著。

宅邸的門窗都關著,莊園已經廢棄,沒有種莊稼。寬闊的院子的一邊有座糧倉,或者是牲口棚,或者是酒窖,因為空無一物,不知道是作什麼用的,說是糧倉吧,沒有糧囤;說是牲口棚吧,沒有吊環;說是酒窖吧,沒有酒桶。門上有把鎖,鎖的鑰匙像阿拉伯文字一樣花哨。神父拿下門閂,推開門,其實這座大宅哪並沒有空著,裡邊有帆布、長木條、一團團鐵絲、蒲鐵片、一捆捆藤條,這一切都按種類排列得井井有條,中間空閒地方有一個像巨大的貝殼似的東西,整個都用鐵絲連結,像一個正在編制中的籃子,有些鐵絲的頭還留在外面。

巴爾塔薩爾緊跟在神父後面走進屋裡,好奇地望著周圍的一切,弄不清都是些什麼,或許他本指望看到一個大氣球,一對巨大的麻雀翅膀,一口袋羽毛,所以對眼前的一切都迷惑不解。這麼說就是這個;巴爾託洛梅烏·洛倫索神父回答說,當然是這個;說完他開啟一個大木箱,取出一卷紙,把紙攤開,紙上畫著一隻鳥,那大鳥大概就是這樣的,這一點巴爾塔薩爾能認出來,因為一眼就能看出畫的是一隻鳥,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