瀏覽過秘書呈上來的市場部關於下個季度的報告,捏了捏眉心,對自己過度的反應有點好笑。
又不是沒有過過生日。
有奶奶在,就算蠻婆子有什麼天馬行空的想法,實行起來應該也不會太離譜才是。他這是白操哪門子的心呢?
尉遲衍失笑地搖了搖頭,站起身轉動了下胳膊。
“叩叩叩。”
錯落有致的敲門聲,尉遲衍抬頭瞄了眼電腦上的時間,估摸著這個時間帶你會來找他的人,應該只有殷戰北了。
拿起辦公桌上的手機,尉遲衍低沉地道,“進來。”
不一會兒,辦公室的門由外被推開,穿著天藍色拼接襯衫的殷戰北斜倚在辦公室門口,見到尉遲衍彎腰關機的動作眉峰一挑,“這麼有思想覺悟性?虧得咱家太皇太后和你家皇后特地叮囑我,要我七點前務必要工作狂的你押解回府。現在看來奶奶和嫂子完全是多慮了嘛。”
殷戰北的態度已經儘可能地自然,甚至沒有走進辦公室,為的就是離尉遲衍遠一點,免得露出破綻。
饒是如此,尉遲衍還是從他略微僵硬的笑容當中,嗅出了那麼些些的不對勁。
北在緊張,為什麼呢?
關掉電腦的顯示器,尉遲衍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殷戰北被他看得渾身不自在。
有那麼一刻,殷戰北有一種什麼都被他看穿了,知道晚上的生日宴會會發生什麼事,都做了什麼安排的錯覺。
就在殷戰北想要開口會說些什麼的時候,尉遲衍又漫不經心地轉移了視線,同他一起出了辦公室的門。
“傲,你就一點也不好奇,嫂子會在今天給你準備什麼驚喜嗎?坦白說,你心裡有那麼一點點的期待啊?”
進了電梯,殷戰北按下負一層的鍵,硬是擠出八卦兮兮的表情。
好吧,他承認,他是有一點沒話找話說。
男人不像女人,滿腦子都有很多的粉紅色泡泡,生日啊,紀念日啊,情人節啊,一天到晚地幻想各種驚喜和領悟。尉遲衍本身對身日這事都不熱衷,可想而知,的那個他問出這個問題的時候,那是多麼得冷場。
問話久久得不到回應,尉遲大少只是用那他那雙清冷的眸子瞅著殷二公子,意思是,你小子到底想說什麼就說,別拐彎抹角的,哥沒那心思陪你玩神馬我猜,我猜我猜猜。
殷二公子委屈,不是他不願意說,實在是他被迫簽了保密協議的啊。要是他提前洩露了半個字,他就要睡一個月的沙發。這對於一個風華正茂、血氣方剛的男人而言絕對是天底下最殘忍的酷刑!
所以在兄弟和老婆之間,殷二公子沒有半點懸念的倒戈。
覺得甚是無趣的殷二公子把雙手插在口袋,耷拉著個腦袋去取車。
兩人各自走到愛車的前面,先後遙控解開車鎖,殷戰北正彎腰鑽進駕駛座,尉遲衍開啟駕駛座的門,突然出聲問道,“是不是母親晚上也會來?”
“嘭”。
殷二公子的腦袋與車頂來了一次史無前例的親密接觸。
……
一輛黑色的勞斯萊斯幻影Phantom徑自停靠在尉遲府的大門前,車上下來一位年約六十,氣質出眾的儒雅老先生。
“蓉兒,真的不用我陪你進去嗎?”
殷末開啟副駕駛座的車門,溫柔貼心地扶愛妻饒雪蓉下車。
他的眼角已有歲月的痕跡,只是那雙眸子仍舊透著絲絲的精明。此刻,那雙眸子裡有絲毫不加掩飾的擔憂。
全世界,唯一能讓他牽腸掛肚的女人,唯有他眼前之人而已。
如果可以,他情願用他畢生所有財富,換她一世無憂。
這座宅子,充斥了蓉兒太多的痛苦,他真的不想要她再回來這裡,更不忍她一個人面對往事。
何況,裡頭還有一個他們避無可避的人。
饒雪蓉抬頭望了眼這座多年未曾踏進的府邸,為難地望著殷末,“下回好嗎?末哥。等我見過傲,獲得他的諒解,我再想辦法讓他也接受你。然後我們再……”
“沒幹系,我就住在離這裡最近的鼎尊大酒店。如果有什麼事情,就打電話給我。嗯?”
殷末沒有再試圖說服饒雪蓉,從少年時代起,他就不忍令她為難。
“謝謝你,末哥。”
謝謝你給予我如斯的信任,謝謝你對給予我幾十年如一世的寵愛。
現任丈夫殷末,饒雪蓉是真的很感激。如果當年不是他,或許她早就不存在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