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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部分

這個自然是不能說出去的。

楚凌簡不得而知,還是夜夜送了夜宵過去,依舊是配了一枝月季。只是裡面多了字條,表明是請他的。剛開始楚凌真從貓眼裡往外看,竟是公寓裡的保安。他大驚,連忙問是怎麼回事,得到回答是有人託他送上來,問來人甚麼模樣,小保安說夜裡看不清。

楚凌真讓他回絕,但門鈴每晚都沒有斷絕過。次數多了,他也無奈地接受。

風起的時候,楚凌真因私事請了一天假。出門後去了花店裡取花,花店裡的小姑娘這幾年長大成了大姑娘,見他來了,笑道:“我就知道是這個時候,早上就幫你弄好了,給。”

他微笑致謝,接過花束,撫著裡面的白色月季。“很漂亮,謝謝。”

早晨的墓園裡很安靜,看守的老人守了幾十年了,自然認得他,玩笑般說道:“該帶著妻子來了吧,從小時候到現在,每年就你一個人,也不怕寂寞。”

“再等等吧,等我把願望實現了,我就帶著他過來。”

走過長長的階梯,楚凌真用布將墓碑擦乾淨,又將附近打掃乾淨,才將花放到碑前。黑白照片裡的人笑得一如既往的溫婉,楚凌真凝視良久,輕輕說道:“早安,媽媽。”

“今年我回去看了一下,園子裡的月季開得很好,之前有些破損的木柵欄也換了新的,和你走的時候一模一樣。黎叔和王姨還是老樣子,不過身體還是差了些,到底上了年紀了。我想著再過些日子,就讓他們回家享享清福,你還記得他們的兒子嗎?年初他就結婚了,王姨也沒告訴我,欠我一頓酒席呢。

“他……精神不錯,被照顧得挺好的。你不用擔心。”

楚凌真顯然不想說這個問題,沉默了許久,展開了笑顏。“我和你說件事吧,之前我碰到一個人了,他和你很像,和你一樣溫柔,笑起來我有些分不清。他吻我額頭,你記不記得以前我鬧彆扭不肯睡的時候,你也是那樣吻我的?當時我就想,這個人那樣溫柔,不知道他喜不喜歡我。

“我很喜歡他。可是常常找不到他。其實他和你又不像了,可是我還是喜歡。”

山風吹過來有些陰涼,遠處的樹木被吹得葉子簌簌響,楚凌真抬頭看了一下,微微嘆了口氣,說道:“媽媽,我好累。我想回家。”

挨著墓碑坐下,他把身體倚在上方,看到不遠處也有人拿著花束拾級而上。“這些年,他都沒有過來看過你,只顧著關心那兩個人去了。你怨過嗎?之前你的身體就不好,也有這個原因,是嗎?你早就知道了。所以才會和我說你過得很幸福,因為有我,有他。可是……他的心都不在,你真的幸福嗎?”

“我要對付他,你大概也是不同意的吧……我只是想拿回我該有的,那個人的兒子,壓在我頭上,算是什麼呢。他居然還冠冕堂皇和我說,和我說……”

我很委屈。楚凌真嚥下話語,閉上眼。他只是那個女人的孩子而已,我不承認他是我弟弟。我沒有弟弟,我只有你。

“不說這個了,我和你說些有趣的事吧。之前我去英國,那邊啊……”

說說停停,楚凌真一直坐到天際泛黃,鴨蛋似的太陽隱隱藏在雲朵裡,把花束擺弄了下才起身,笑道:“再見了,媽媽。明年我再來看你。”

走到墓園門口,他回頭看著一座山上全是墓碑,在暗沉的天色裡有些陰森有些淒涼,站了一會兒,低了頭離開。

今夜那份宵夜仍然準時到達,楚凌真拿起那枝嫣紅的月季,在門口看了良久,悽然笑道:“為什麼送我月季呢……”說著自己已經搖搖頭,拿了鑰匙開門,手裡提著用袋子裝著的飯盒。

楚凌簡動了動久站而有些麻的雙腳,沿樓梯往下走。

11

楚凌簡看著手中剛得到的報告,冷靜地一頁頁翻過去,從他留學那一年開始,直到昨天結束,這幾年內楚凌真的任何行蹤都清楚地印在上面。厚厚的一疊,楚凌真交往過的情人羅列在上方,數目不多,最後特意挑出的無分類別的那個人性別為男。

他眯了眼,緊緊盯著報告中穿著制服微笑的男人。清秀,乾淨,眼睛有些迷茫。旁邊的資料卻顯示出這人並不像照片中那樣單純簡單。楚凌簡看下去,最後一行的字句卻讓他忍不住真心笑起來。

“現與房氏地產本市執行人房深喬為情人關係,房對他極好。”

他與房深喬來往不多,倒是兩家生意往來不少,房深喬這人內斂深沉,和他那狐朋狗友陳私交甚好,聽陳的說法是此人在情場上極為得意,但為人算正經,交往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