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再一看那些客人,展昭和白玉堂都瞬間有些哭笑不得的感覺。
“那些江湖人,怎麼看著不像是正派啊?”紫影落在展昭身後,小聲問了一句。
“這些都是所謂的中間派。”展昭回答他,“江湖人除了正派邪派之外,還有一大部分是中間派。”
“所謂的中間派,就是非正非邪,在江湖中摸爬滾打,只是為了謀生的人。”白玉堂幫著補充了一下。
“還有這樣的人啊?”紫影和赭影都第一次聽說。
“比如說賞金獵人、鏢師、信差、殺手……等等。”展昭笑了笑,“這些人沒有所謂的是非觀,只要給錢,好事他做,壞事也做。”
“說是說沒是非觀,可事實上,還是偏向邪門歪道一點吧?”赭影問,“也就是所謂的拿人錢財替人消災的主唄?”
白玉堂和展昭都點頭。
“一般正派武林都不屑於和這些中間派打交道。”白玉堂低聲道,“所謂盜亦有道,壞得個性點還能接受,牆頭草就最招人厭煩。”
展昭也點頭,同意白玉堂的說法。
四人靜靜隱於屋頂之上,屏氣凝神,聽那些江湖人說什麼。
就聽眾人給三位掌門敬酒,大多說些拜年的話,意思差不多就是中原武林八大門派都老邁了,沒有進去之心,且滿口假仁假義。他們功成名就,所以站著說話不腰疼,從來不考慮一下江湖後輩的前途。因此眾人這次看好四大門派接替八大門派,讓中原的武林來個天翻地覆的變化。
“說起來。”紫影繼續戳展昭,補習江湖常識,“不是說江湖四大門派麼?可現在就來了三個,一個天鷹山莊、一個百花盟、還有個烏衣堡。”
“還有個秦家堡。”展昭道,“秦家堡比較遠,大概人還沒到。據我所知,秦家堡的堡主和謝百花交情很好,估計也是一夥的。”
“切。”紫影撇撇嘴,“跟那娘娘腔一夥的啊,那一定不是好人。”
院子裡歌舞昇平,三大門派的表現是有意在拉攏中間派壯大勢力,說來說去也就是那些客套話,聽不出重點。
展昭有些生厭了,雖然是得到了些線索,但看來今日來的不是時候。
正在想是不是先回去,明天再再探的時候,展昭感覺白玉堂拍了自己一下,抬起頭,只見他伸手,輕輕地一指右前方,示意他——看!
展昭順著他手指的方向望過去,只見在右前方的屋頂上,趴著一個人。
因為展昭他們所處的屋頂是最高的,因此看其他地方都是俯視的角度。那人也是穿著一身黑衣,正以一種古怪的方式,從屋頂的後方爬向前方。
“咦。”紫影一縮脖子,問赭影,“好詭異的姿勢!”
赭影也忍不住皺眉,問展昭和白玉堂,“那是個人?”
展昭點了點頭,低聲道,“壁虎功。”
“是挺像的哦,就是少了條尾巴!”紫影覺得還挺形象的。那人悄無聲息地爬到了屋頂靠外側的地方,定住不動了,探出頭去,悄悄觀望下面的情形。
展昭低聲跟白玉堂說,“功夫很高。”
白玉堂也點頭,“非常古怪。”
兩人話音剛落,那怪人忽然一抬頭,似乎是發現他們了,朝屋頂的方向望過來。
展昭等人本能地一低頭……那一瞬間——看到了那人臉上兩隻泛著血紅色螢光的眼睛。
四人一驚,對視了一眼,再抬頭,只見那人已經跟壁虎一樣,快速轉身,爬到了屋頂的另一側,躲入了院中。
白玉堂皺眉,和展昭一起繞開別院追了過去,紫影和赭影一人一邊蹲在兩個屋頂的角上。以展昭和白玉堂的功夫,根本不需要他倆幫忙,一旦逃出來,他倆守在這裡幫著攔截倒是有些用處的。
展昭和白玉堂到了後院,就聞到一股帶著屍臭的血腥味。
白玉堂摸了摸鼻子,低聲提醒展昭,“血膽紅的味道!”
展昭也想起了蓮花樓山腳下那片血膽紅田地散發出來的詭異味道,“這裡也有種?”
展昭話出口,白玉堂忽然輕輕一擺手,伸手過去按住展昭的嘴,示意他,聽!
展昭側耳傾聽,除了晚風吹過樹梢的沙沙聲和遠處隱約的鼓樂聲之外,還有一個聲音,“噝噝……”作響。像是蛇在吐信子。
可是蛇應該沒那麼大聲吧?還是說,很大的蛇?
展昭聽到了聲音,就四處望過去,四周圍一片漆黑,可展昭卻能看得很清楚,也都歸功於他眼睛變色後培養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