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王凌威趕緊又叫道。
「又怎麼了?」趙文恩不耐煩地回頭。
「對不起!請你救救他吧!」王凌威突然跪了下來:「是我害了他,拜託請你救他,我什麼都答應你!」
沉默了一會,趙文恩無奈地搖搖頭。「……快起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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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黑白無常-6
第九章 黑白無常-6
趙文恩指示王凌威把我抬到一座涼亭底下,他將手掌放在我被範源擊傷的腹部前面,念道:「聖靈啊,轉化為吾等復原之力吧。」一道淡藍色的光芒在我的腹部遊走著,很快疼痛就消去了大半。我明白這就是治癒術,只是這還是頭一次親眼見到。
治癒術,不,應該說是所有神聖的法術和火、風等元素型法術不同,無法透過大自然來獲得以及控制力量,所以神聖、黑暗和心靈法術被稱為最難的三種法術。不用說被明令禁止使用的黑暗法術,就是在臺灣,學習神聖法術的大多是頂尖的菁英份子,而這些人就算是成為醫生之後也很少使用必須耗費大量法力的治療法術。
「這位兄弟,我略懂一點心理學,從你剛才的言行舉止來看,你的傲氣太重。」一邊幫我包紮,趙文恩一邊對王凌威說:「不能夠審度情勢的人,不但會害死自己,更會拖累別人。今天你的逞強,只不過是多牽連一條無辜的性命罷了。」
王凌威低下了頭,默默承認他的錯誤。
將傷處以繃帶固定好之後,趙文恩站了起身:「差不多了,所幸只是肋骨骨折,內臟輕微出血,內傷大致上已經處理好了。」
王凌威聽了忙道:「那麼他沒事了嗎?」趙文恩點點頭。
「謝……謝謝。」我喘氣道。
「在復原之前,不可強運內功,不可劇烈運動,更不可泡水或是觸及傷處。」趙文恩道,然後從外套內袋取出另一隻針筒,我看了忍不住說:「這……這是什麼?」
趙文恩愣了一下,笑道:「不過是麻醉針,放心吧,這裡面沒有毒。」
我又問:「那剛剛給那個範源打的是……」
「那是普通的葡萄糖液罷了。」說著,他迅速地將針頭準確無誤地刺入我手腕上的靜脈處。
俗話說「只要一出手,便知有沒有」,靜脈注射是作為醫生最最基礎的一個功夫,但是每個人靜脈分佈不大相同,想要一眼就找的到注射點是非常困難的事情。我雖然對此道不甚瞭解,但是眼前這人醫術一定十分高明。
「趙叔叔,你……是醫生嗎?」
趙文恩搖頭道:「不,我沒有執照。」
我心想:「那麼就是密醫了。」又問他:「剛才那個範源,口中說的邪教,又是……」突然意識到這麼問並不禮貌,我便沒有繼續再問。
但是趙文恩本人倒是無所謂地回答:「這也是沒辦法的事……因為我是錫安山的人。」
聽到「錫安山」之後,我這才恍然大悟。
錫安山位於高雄縣的深山裡頭,實際上是基督教教徒的據點,屬於新約教派的一支。數十年前,幾個教中被稱作「先知」的人據說受到了耶穌的指示,選擇這個地方作為他們的「聖地」,而「聖地」在猶太語中就是「錫安」,對他們教徒而言也有著「樂園」的意思。
錫安教教徒十分愛好和平,倡導不崇拜偶像、不流血鬥爭,博愛天下萬物,並且在山上過著自給自足的生活。但是由於當時政府認為錫安教徒非法侵佔國有土地,以許多不人道的手段驅離這些教徒。後來由分佈於世界各地的教徒四處奔走募款,將土地給購買下來,才終於獲得安寧。
但,最近有些不利於他們的傳聞,像是部分的錫安教徒涉嫌私造違法物品,並且參與多起詐欺、謀殺案件等等,這使得其他錫安教徒連帶受到了牽連。而這也讓某些舊派官員和反宗教份子趁機興風作浪,使世人對錫安山的印象更加惡劣。
「好了,那麼我也該上路了。」趙文恩站了起身,拂了拂身上的灰塵。「我看天色已晚,建議你們還是找個地方休息過夜吧。」
「真不知道該如何感謝你才好……」王凌威感激地說。
「若要謝我,不如感謝主吧!主教我們要救助人們。」趙文恩輕輕搖頭,提起公事包,在胸前劃了個十字:「願主賜予你們平安,阿門。」
他轉身快步離去,一眨眼他的身影便消失在道路的盡頭,來也無影,去也無蹤。
王凌威一手扶持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