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見檔案上這地圖中,十條道路的延伸線正好可以交於一點。我心想:「這個形狀,似乎是一種能量的集中裝置……啊!難道這是一個魔法陣!?」
雖然我並沒有猜對,但是答案卻也相去不遠;校長道:「這是一個將高雄市整個腹地架構成的一個巨大人工風水陣,叫做『龍脈飛瀑陣』。高雄市號稱『港都』,地性肖水。」
柳主任「啊」的一聲,道:「這陣式正是要將整個高雄市的地氣集中在十條幹道的樣子。」
校長點頭道:「其實,當初高雄市原本就是打算萬一發生戰事時作為備用的行政首都,倘若共軍自港口登陸,最萬不得已的最後手段,即是發動這個風水陣,作為抵抗之用。但正因為如此,這個陣的威力也相對難以控制……在發動此陣的同時,整個高雄市也差不多毀了。」
眾人臉上都露出難以置信的神色。
校長續道:「後來因為兩岸局勢有變,現在越來越多人開始反對戰爭,因此自解嚴之後,大部分兩蔣時代遺留下來的軍事設施均已廢止、撤除。只是這個『龍脈飛瀑陣』呢,規模實在太大,我想總不會為了拆除它把整個高雄市的地皮都翻開一遍吧?」大家聽了忍不住笑了出來,原本嚴肅的氣氛頓時煙消雲散。
校長又道:「也因為如此知道這件事的人士始終守口如瓶,包括歷任總統、高雄市長、國防部長及相關高階幹部、國安局主委以及雄中歷任校長。我自然也是自王老校長處得知這個秘密。所以才會鎖在這個重逾一噸的保險箱當中,別人即使拿去,不知道使用方法,拿了也是沒用。這上頭塗有特殊魔法隱形墨水,非得使用這張特製的魔法紙張來對照不可,但是這張紙外表看來不過是一張普通的複寫紙,隨意放置也不會有什麼不妥。」
柳主任嘆道:「難怪要如此費盡心思。那麼當時那位姓嚴的老人又是什麼來頭?」
校長喝了一口開水,道:「這個老人姓嚴名錫,當年曾是和我在同一所大學的同學。同班之中,就屬我和他成績最好,因此彼此之間有競爭也在所難免……」
「怎知在畢業前夕,嚴錫前來找我,說是為了不讓彼此在畢業之後留有缺憾,因此約我出去分一個勝負。我當時也只認為,能夠在畢業之前了卻這件事情,也不算有什麼不好。於是我便和他在學校後山比劃。」
「但料想不到,我最後卻以一招之差僥倖取勝,那嚴錫好不甘心,便直吵著要重新打過。我不滿此人怎麼如此糾纏不清,有違運動家的精神,便撒手不管他。怎知此人心胸太過狹小,竟惡毒地發下毒誓說,雙方此生此世必然要再度分出高下,而且不是他死就是我亡。當時我也不以為意。」
「四十年後在一個教學研究會議上我再度和他相遇,此時我已經在教育界擁有一些名聲,但這嚴錫仍是渾渾噩噩,只在一所私立學校任職。我們兩人再度相遇,仇人分外眼紅,他當場便硬要我即刻和他分出個勝負來。我便以有損我服務的學校名聲為由想打發他離去,但最後他就是不肯罷休,還是被一群會場的警衛們架出去的。」
「我在那不久轉到高雄第一中學服務,此時雄中校長一職正是王老校長擔任,他對我很是器重。王老校長在退休之際,教給我這樣東西,說是唯有肯對雄中犧牲奉獻的人才有這個使命去保管它。原本他若是致力研究學問,力求上進,便也不會誤入歧途,唉……怎知命運如此捉弄?」說完輕輕搖了搖頭。
張教官傷口至今仍痛苦難當,不懣道:「這是各人個性使然,俗話說『牛牽到北京還是牛』,難道他步入正道便不會找校長麻煩了嗎?」
柳主任道:「那麼雄中兩次起火事件也和這件事情有關嗎?」
校長點頭答道:「嗯,這又是後來的事了。」
「在我就任雄中校長之後,這嚴錫不知從哪裡打聽到這個訊息,便三番兩次前來雄中找事。我明白這份地圖便是他的目的,就是不肯給他,將公文袋藏在禮堂中。那天這人突然帶了許多高手出現在雄中,和我在禮堂中談判,他說若我執意不肯交出這地圖,他就要和我在此一決死戰。我道這檔案就藏在禮堂之中,故意要誤導他的心思。而他果然不信,便要和我打起來。」
「想不到嚴錫這許多年不知學了什麼古怪法術,我竟然幾乎毫無還手之力……最後就在他將要得逞時,誰知我會來個『調虎離山』之計呢?我最後不得已將這禮堂一把火給燒了,然後跟嚴錫說檔案已然燒成灰燼,他諒我燒了一間禮堂也不可能說謊,便悻悻然地離去。但是雅樂軒失火卻與這件事情無關,也不知是何處吹來的無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