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風姬兒見他笑的開懷,臉色卻沒有如期的紅潤,依舊慘黑一片,目光轉移到他肩膀上的傷口來。
不看不知道,一看……風姬兒立刻上前,伸手掀開了他的衣服碎片,赫然一個黑色大洞,顯現在眼前,比之前看過的時候,更嚴重!
“這是怎麼回事?這個傷口,越來越深,並且顏色發黑,你不覺得疼嗎?白骨都可見了,為何不說出來!”
玄羅緊盯著風姬兒那雙顯現著憂色的眼眸,一眨不眨,不捨移開。
他的心,突兀的一動,難道他隱忍著劇痛,等待著就是這一刻的關心嗎?
他的心,真的顫動了呢。
這樣的顫動,足以撫慰他身上所有的疼痛。
“不疼。”玄羅輕聲開口。
若不是擔心她起疑,他真想伸手攬在她的肩上,讓她靠著自己,讓她身上的溫度,給他一些力量。
因為他雖然感覺不到痛意了,可是眼前卻一陣發黑,視野也越來越模糊,腦海裡,混沌了起來……
“背上也有!你身上究竟傷了幾處?”風姬兒掀開他的衣衫,發現他的後背上,也有一個黑色的大窟窿,周邊血肉模糊一片,看起來,就像是用炸彈炸過他這具身軀一樣。
怎麼會有這樣怪異的黑洞?
“你怎麼樣?”風姬兒問著他話,卻不見他回應,轉頭,發現他的頭已經搭在她的肩膀上,眼睛無力的閉上了……
“玄羅!你醒醒!”風姬兒拍打著玄羅的臉,他的臉上,一片死寂的黑色,越發濃重起來。
“教……教……頭,隊長怎麼了?你怎麼稱呼隊長太子名諱?”士兵們不解的問。
風姬兒望著十個組的組長道:“無論如何,今天我們必須加緊時間走過沙漠,你們十人,輪流背太子殿下,不能耽擱時間來尋找水源,只能硬撐著往前走,你們能堅持下去嗎?”
士兵們全都驚駭的變了臉色,隊長竟然是太子殿下?!
“是,教頭!無論如何,我們一定將太子殿下背出這片沙地!”
士兵們話畢,由一組組長孔令率先背起玄羅,浩浩蕩蕩一群人,疾步在沙地裡行走起來……
很難想象,來時用了一天的功夫,回程,卻只用了一日不到的時間。
風姬兒帶著一眾士兵,耗盡體力,走出沙地,重新回到紅沙角的時候,已近凌晨,天色還很灰暗,不見黎明霞光……
夜西樓,單槍匹馬跨坐在一匹黑色駿馬上,已守候多時。
他一襲月白長袍,配以黑色獅形面具,姿態閒懶的坐在馬背上,彷彿只是到紅沙角來遊覽風光一般。
但風姬兒很快從他的身上感覺到一股逼人的寒氣,此人來意不善。
玄羅昏迷不醒,士兵們的精力已經消耗殆盡,能堅持到紅沙角,已經是靠意志力支撐,根本無力對抗 面前之人。
夜西樓在心下,暗自吃驚了許久。
居然讓他親眼看見那個瘋女人,和這一百人之軍從無名沙地走出來,怎叫他不驚訝?
尤其是……她攙扶著的那個人,如果他看的沒錯,是太子玄羅吧?怎麼好似身負重傷,昏迷不醒的樣子呢?
這個瘋女人,還真是膽大到……令他一而再再而三吃驚的地步啊!
“給你一個選擇的機會。第一,我殺了這兒所有的人,帶你走。第二,你主動跟我走,我放了這一百人。”
這樣霸道不由分說的語氣,讓風姬兒聯想到一個人。
他雖然戴著面具,但是那股氣勢錯不了,不知從何時起,她對他的樣子,竟然記得如此之牢……
再回想一下,變換了樣貌,除了玄羅,就是跟他有過牽連,風姬兒大膽猜測,來人就是夜西樓。
她鎮定了一下心緒,對最靠近她身旁的達小武,悄聲說了“夜府”二字,便對夜西樓喊道:“放了他們,我跟你走!不過我要確認,你是一個人前來,不會我們前腳離開,後腳,你的人,就將他們全殺了!”聲音乾啞,風姬兒喊的眉頭直皺,扯著喉嚨疼!
夜西樓忽然哈哈大笑著策馬朝風姬兒飛奔而來:“居然懷疑我?我承認殺人這件事我從來都是不擇手段,但是我所說的話,一言九鼎。你大可以放心!”
最後一個字音落,風姬兒已經被他攔腰抱上了馬背上。
被他攬在懷裡的那一刻,風姬兒越加確信,他是夜西樓無疑!
馬兒奔跑的速度極快,即使載著兩人,依舊不受影響。
風姬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