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太后有些訝異地看著秋寞,而華陽公主則是鐵青著臉,冷哼了一聲,揮袖離去。綺羅郡主緊跟著離去,臉色也不見得多好看,這綺羅郡主至始至終都未曾講一句話,臉上滿是忿忿之色。想必是來之前華陽公主交代她不要亂說話,不然照她的性子也不會一聲不吭。
華陽公主和綺羅郡主走後屋子裡一陣寂靜。
太后首先打破了沉寂:“輕歌身子可還好?”
“身子已好得差不多了,您。。。。。。毋需擔憂。“按之前太后言語中透露的,這個鳳輕歌似乎不待見這個太后,況且秋寞十幾年都未曾喚過人媽媽。自然也不習慣喚人母后的,眼下秋寞也不知該如何喚她。
“那可曾想起些什麼?”
秋寞搖了搖頭。
太后想要抬手要摸摸秋寞的頭,秋寞條件反射的將身子向後仰,避了開來。太后收回了手,眸光黯了黯:“你即便是失憶了還是打從心底牴觸我的的。”這句話卻是沒有用那些個虛稱,沒有自稱“哀家”。
秋寞想安慰性的說些什麼,可最終還是不知道該說些什麼。秋寞本身就一直不太習慣和不怎麼熟的人身體接觸。她跟榮太妃相處沒幾次,所以條件反射的避開是很自然而然的事。只是沒想到這鳳輕歌對太后的芥蒂還真是很大,以前竟也是反感太后的接觸的。
太后卻又斂去了黯淡傷感心緒,“想必紫蘇和雪顏告知陛下一些事了,有什麼不知道的就問她們兩個吧,這無論宮中還是朝廷上,都不太安寧,複雜的很。往日陛下不願聽哀家說這些是非,如今哀家也不多說了,陛下自己好些思量吧,陛下也長大了,該學會看清人心了!”一番話說得語重心長,聲音中帶有些無力感。
“嗯。”秋寞點頭應聲。
第五章 只有輕歌無秋寞
春風披拂,湖水泱泱,楊柳婆娑,漫天的柳絮隨風肆意飛舞。秋寞臨風而立,望著這鏡月湖拂起陣陣漣漪的湖水,神情悵惘。恍如她先前站在暮湖邊,手捧著爸爸的骨灰,帶著他來看他和媽媽的定情之湖,完成他最後的遺願。可是水已不是那一片水,景色也不是那一片景,人也不是那一個人,爸爸的骨灰也和湖水混在了一起,只是靈魂還是那個孤獨的靈魂。
當初鳳輕歌從這片湖裡掉下去,而她也是掉進湖裡後進入了鳳輕歌的身體,只是不知真正的鳳輕歌去了哪裡,會不會靈魂也穿越到了她現代的身體裡。如果從這片湖裡跳下去還會不會回到那個世界呢?只是若真這麼一跳下去可能回到她原來的世界,卻也極也有可能會死。但是即便她回到原先的那個世界又能怎麼樣呢?在那個世界連她唯一的親人都不在了,即便她回去又能怎樣呢?
在她還只有五歲的時候,媽媽就離開了爸爸不知所蹤。有人說,媽媽是跟別的有錢人跑了;有的人又說,媽媽是去國外了;而爸爸卻說,是他沒用,留不住媽媽,媽媽的一顆心太大,大得想要裝下很多東西。而爸爸的心又太小,只能裝下媽媽和她,只裝的下,他們的家。
爸爸說,他相信媽媽最終會回來的,他會等著媽媽回來,到那時他們一家三口就去再看爸爸媽媽的定情之湖。可最終的最終卻是他連臨死前都沒再見到媽媽一眼,到死都沒等到媽媽回來,等到最後的卻是死亡。病魔,總是會在不經意間判了人的死刑,給了人絕望,將人陰陽相隔。
而她掉進水裡卻沒有淹死,反而到了這個世界成為了鳳輕歌,成為了這天鳳國的女帝,真是天意弄人!爸爸臨死前讓自己一定要好好活著,努力幸福的活著。或許,冥冥之中自有上天的安排。又或許,是爸爸在保佑她。既然再世為人,她也不能辜負爸爸的遺願,所以她要活得好好的,並且代替原先的鳳輕歌好好活下去,畢竟,活著真的不容易。秋寞深深地吸了口氣,思緒變得有些明朗,更帶了些堅定,那是,要努力活下去的堅定……
“皇上,天涼風大,您的病還未痊癒,還是回殿裡去吧!”站在一旁的紫蘇忍不住提醒道。
“嗯,走吧!”秋寞回神,望著眼前一派秀麗景色,拋卻心頭三千煩惱絲,微微勾唇,淡淡一笑,轉身離去。
從這一刻開始世間再無秋寞,只有她,鳳輕歌。
這幾日,秋寞,不,是鳳輕歌,除了自醒來的次日去過一次鏡月湖就一直呆在棲鳳殿裡,因還在休養之中,所以也沒有去上過早朝,據紫蘇說,朝中事務向來都直接交予丞相柳壑處理,只不過每每奏摺批閱完畢後交給鳳輕歌蓋個印章而已。因此如今的鳳輕歌更是不用處理政事的。
這些日子即是什麼都不用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