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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8章 面色兇狠

一碗接著一碗,這酸澀的酒變得好喝起來,然而察拉乾等隨從知道這份酒並非賞賜於他們,於是喝得緩慢,只瞧著金烏和蛇人兩人對喝。手機端 m.誇犁的胸膛連續起伏,他的面板有點像祈山抓捕到的藍皮人,卻更加粗糙,喉嚨的結塊下蠕動時,像一顆沒有磨礪光滑的蚌珠。或許蛇人普遍酒量大,即使紅暈輕易覆染整張臉龐,身形也沒有晃晃蕩蕩,最後一碗後,他沉靜地坐在位子,撥出酒氣,眼睛開始迅速清明起來。胡和魯揮揮手讓察拉乾和另一個隨從把剩下的酒倒到殿後的廄裡,那些或鳥或馬的畜生幫忙解決。

當桶被捧起來時,外頭又一陣的喧囂。除了兩個男人一個女人,還有一個匆忙形色的人,誇犁僅來得及瞟到一眼,那人像蜘蛛一樣貼牆離去,靜謐而迅靈,快到一殿眾人幾乎沒有察覺。外頭跟在光頭男人身後的一男一女面色兇狠,猶如方才醒覺的山虎,而殿內除了胡和魯,幾個人連忙站了起來。直覺告訴他,又一個部落權柄來了。

大殿的門口有一個坎,也不知道是誰設計,代表著什麼,總之整個部落此一處,圖圖赫跨過坎的一瞬,滿臉的笑容綻放出來,像一個女人,舉止形態又像一個男人。當他走近時,全身圓滾滾的贅肉令誇犁厭惡,在蛇人族內,肥胖被視為奸邪與懶惰之人,要被處以極刑,割去身的累贅直到嚥氣,儘管阿拉圖德·圖圖赫只是圓潤,但那副富態沒來由地招人憎惡。

可這位阿拉圖德的舉止卻和藹至極,在路過每一位胡和魯的隨從後,都拍拍他們的肩膀示意坐下,直到被那個大酒桶擋住去路,他敲出聲音,敲完又燦然大笑:“杵在這兒不累嗎?快帶到殿後放下!”

“尊敬的阿拉圖德·圖圖赫大人。”察拉幹卯足勁兒說道。

“回來的時候記得給我帶一碗,放在釀酒人那裡的好酒,還沒嘗過呢,倒了可惜。”他彷彿忽略了右手邊巨人般的誇犁,只是對紫紅著臉的察拉幹道。

酒桶和二人離開後,被遮住的胡和魯才起身,圖圖赫率先行原人禮道:“回來了。”

“暫時回來?”

“是,那虎跳河魚群問題還沒解決,我派人向南去尋找問題根源了,另外倒是抓到一個竊賊,他把部落的囤貨濟給祭林裡的野鬼。”

“叛徒。不過那群野鬼……”胡和魯掠過肩膀瞥了眼誇犁,欲言又止,只得說道:“你回來幾天?”

“明天走。”

“那我們到時候聊聊。”胡和魯捏著圖圖赫的肩膀,介紹道:“阿拉圖德·圖圖赫,這位是誇犁,現在是原人的朋友。”誇犁聞言連忙要行禮,十指剛交叉起來,聽圖圖赫說:

“他一個,還是他們那一群?”

胡和魯在圖圖赫肩用了些勁,見誇犁的動作直接僵住,臉色不是很好看地笑了笑,正要說話,胖金烏熱情地拉起那雙長而厚實的手:“一個,那是一個朋友,一群是一群朋友了!請原諒我的魯莽,方才的‘蜘蛛’著實讓我頭疼。”

那蛇人向下看著圖圖赫和一眾矮人們,笑了:“您也是金烏?”他仍記得剛才行了一半的禮節,這會兒補,併為圖圖赫“帶”一個“您”字。

“只是一匹勞碌奔波的老馬罷。”

察拉乾和另一個隨從回來了,圖圖赫順手接過石碗,一口嚥下去,滿嘴都是酒味,不過卻讓各位覺得親切很多。然而他卻連咂巴的念頭都沒有,相較他們虎跳崖幽深地窖裡的藏酒而言,這些部落的雜釀像腥臭的血一般難以入喉!他裝作回味的樣子偷瞄整個大殿,昏暗的火,空曠寂冷的廳,牆到處是斑垢,雪天過後這裡簡直不成氣候,還沒有他那有巴雅爾的被窩暖和一半——或者坐在只有他能坐的巖座也可勉強接受。

“您謙虛了,既然是金烏,是受人愛戴,受人愛戴,勞苦也功高。”誇犁確實不適合奉承,或許蛇人族都不適合,圖圖赫覺得像是一個生長失衡的原人蠢孩子在面前班門弄斧。誇犁的身子強壯而高大,卻在用這般愚蠢而羞恥的恭維方式,儘管胡和魯他們挺受用,可圖圖赫在默唸他可千萬別愛這等伎倆,所以自己有必要端正一下態度。

“您是覺得我受人愛戴還是蘇日勒和克受人愛戴?”

“蘇日勒和克是原人的王,自然受到尊敬,而您也是原人精神的一位引導者……”誇犁覺得自己的解釋天衣無縫,像奔流的大澤水一樣流暢自然,然而對方是阿拉圖德·圖圖赫,對方是納蘭,從小學會阿諛奉承的人往往聽不得別人阿諛奉承。

胖金烏冷哼一聲,儘管聲音很輕,還是讓胡和魯聽到了。“那麼您覺得胡和魯與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