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
想到這裡,楊妙真憤憤地將石頭扔進御園魚池之中,那裡邊都養著些珍稀的觀賞魚類。哪遇到過這般地主人,驚得四散遊走,有兩條險些翻了肚皮浮上水面。
“四娘子。”
正這個時候,她聽得韓妤的聲音傳來。^^
這是在宮中她唯一覺得可以說上話的人,一來她們熟悉,二來韓妤被封為婕妤,地位雖沒有她高,但好歹也算官家的女人。只是韓妤陪著楊太后的時間要多些。與她在一起的時間便明顯要少。
“阿妤姐!”不快立刻消失了,楊妙真高興地去抓住韓妤的手,雖然論品秩身份,賢妃要高過婕妤,但她還是當年一般稱呼。或正是因此,韓妤呼她時,也是如當年一般。稱她為四娘子。
“覺得悶了?”韓妤淺淺一笑:“就知道你受不了這般日子……四娘子,可要出去透透氣?”
“要啊,要!”楊妙真幾乎歡撥出來。
見她一副小女孩般的神情,韓妤又是一笑,心中卻是沉了下去。原以為她在流求練了幾年,應該長些心思,卻不曾想還是這般天真爛漫。莫非她以為這皇宮之中,還與當初在鬱樟山莊時一般,可以由著她那粗率性子麼?
想起最近地傳聞。韓妤心中更是不好受。
她與楊太后親近,自然自楊太后處得知,朝中群臣要為天子遴選宮女充實後宮。雖然群臣的理由冠冕堂皇。說是早日讓皇家開枝散葉,誕生大宋的繼承人,但實際上除了楊妙真外誰都心知肚明,那是來分楊妙真之寵。而且,很有可能要從中挑選一個合適之人,扶持成為皇后,在後宮之中制約楊妙真。
想到自己會有一個不知道脾性的女主人,韓妤便覺得惶恐不安。她與楊太后親近。自楊太后那裡知道不少宮闈秘事,對於那些手腕高明的皇后,本能地感到畏懼比起她們,倒不如楊妙真更好相處
至少,韓妤相信,楊妙真不會做出那些謀害皇子的勾當。
“四娘子,咱們去求太后,於郊外御苑之中賞菊。或許可以出去一趟。”她握緊楊妙真的手道。
“又是御苑。那不過是比這宮中稍大一些地籠子罷了。”聽得她這般說,楊妙真有些洩氣地道:“不去。不去。”
“你呀。”韓妤抿著嘴無奈地搖了搖頭。
“你整日裡陪著太后在教宮女,自是不知道我的悶處。或我也帶著宮女教她們習武?不成不成,便是太后允了,那朝堂之上的白鬍子老頭兒們,一定會氣得吐血。他們氣死幾個不打緊,給阿莒惹了麻煩可不好,我已經惹了不少麻煩了。”楊妙真自言自語道,然後苦惱地搖頭:“當這勞什子的天子,有什麼好的,還生生有那麼些人搶來搶去!”
“天子有天子的好處……”韓妤淡淡地說道。
天子自然有天子的好處,但所受束縛,遠比當流求之主要大得多。趙與莒此時看著跪了一地的大臣,也無奈地想。
“為天下計,陛下也應廣納良家淑女,以實後宮才對。”真德秀這一向嚴正的理學大師,如今親自上陣:“豈能因後宮有寵,而失天下之望!”
見著他一本正經地勸自己在後宮多玩女人,趙與莒只覺得厭惡,真德秀不能說是壞人,只不過他將理學地利益放在國家民族之上,或說他將理學的利益就當作了國家民族的利益。*****他已經執拗得有些近乎偏執,象是那些宗教狂信,或許正是有他這般地理學大家反覆鼓吹,理學才擊敗儒家其餘學派,成為中華此後數百年中儒家主流,終於先後為兩個韃虜王朝所利用,成了禁錮中華創造與活力的枷鎖。
趙與莒厭惡一切走極端之人。
須得想個法子,將真德秀自自己眼前弄出去才行,近來群臣串聯,倒有一半是他在穿針引線。不過真德秀私德倒不壞,而且對大宋忠誠,個人也有能力,再加之他聲望極高,直接趕出去,只怕會被罵作昏君。
“真卿,仲尼曰,克己復禮是為仁也。朱晦庵也說,存天理滅人慾。”既是如此想,趙與莒忍不住要挖苦他一番:“廣納後宮夜夜笙歌。此為人慾也,朕欲滅此人慾,以存天理,卿以為是克己復禮乎?”
真德秀彷彿聽不出他言語中的譏諷之意,反倒理直氣壯地道:“官家雖滅人慾,卻未存天理,雖已克己,卻未復周禮!”
與他辯這理學教旨。卻是自討苦吃了,趙與莒只能無奈地拱手:“謹受教。”
“天子好學,天下之幸,然則知過需改,方為大善。”真德秀膝行向前,極懇切地道:“自官家親政以來,永珍更新。天下臣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