兒震了震,終於從大腸裡擠出幾截廢物出來。
嗯,很好,再震一下,就可清空肚腸,趕緊離開這鬼地方。
這邊廂,桃花聽孟浩然那一句話,只覺莫名其妙。
我不過是進了男廁拉趴屎而已,怎麼就不要臉了?
她十分想要與對方理論理論,奈何,這並不是合適的場所。
又在這時,桃花驀然聽見地上有東西掉落的聲音,她低下眼睛一看,便從木板隔間下邊的縫隙處看見了書頁一角。
桃花暗想,聽那人說話,不像是寺廟裡的人,多半是香客。這世道不太開化,窩個屎都能牽扯到好色不好色的問題,咱可別遇上了不講文明的男人啊。
我得防著他點兒,說不定對方是一條老色狼。
老,不一定說的是年齡,它還有可能說的是經驗豐富。
於是,桃花便將耳朵貼在牆上偷聽,她想知道對方在幹嘛,那人可別知道隔壁是個女的就不安好心,比如偷窺她什麼滴。
結果,桃花聞聽到隔壁仁兄那呼吸吐納的陣勢,她立時便明白對方正在專心致志的辦理清氣上升濁氣下沉之大事。
如此,桃花就放下心來。
她又低頭看了看那書冊,好奇心起,不知古人的廁所文化是怎麼樣子的,今日有幸開開眼界。於是,她尖著兩根手指偷偷的將書從隔間的下邊縫隙裡迅速夾了過來。
桃花開啟一看,哇,春宮圖。她立時心花怒放,興致勃勃的翻看起來。
然而翻了幾頁後,她便眼睛越瞪越大。
只見那些春宮圖裡,一幅幅盡是男人或被綁縛,或被鞭笞,或被吊掛,或被滴燭油的受虐場景,可那些男人明明滿身傷痕,面上卻猶自歡喜無限。
而畫中的女人,無一例外,一個個莫不趾高氣揚,一派女王高高在上,聛睨一切的模樣。
桃花不禁咋舌不已,這男人竟然喜歡被虐?!
過了一會兒,隔壁又傳來了聲音,桃花立刻警覺,豎起了耳朵偷聽。聽那聲音,悉悉索索,有紙張擦拭的聲音,有撩擺衣衫的聲音……那人似乎要離開了。
桃花拿著那春宮冊子,一時猶豫要不要還給那人,卻讓她突然想起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她沒有帶廁紙!
桃花趕緊粗著嗓子說道:“小兄弟,老生忘帶廁紙了,小兄弟可否行個方便,勻幾張給老生啊?”
孟浩然一聽,氣得牙癢癢。
好你個不要臉的老巫婆,這個當口了你竟然還想要撩撥本大爺,我今日定要你老臉丟進!
這麼一想,孟浩然便想要將那扇木門踢爛,讓那裡面的老女人避無可避,無處遮羞。
他正欲上前踢那木門,誰知,門裡的桃花沒聽到男人的回應,還以為他已經出去了,不由得提高了聲音,焦急的說道:“喂喂,大俠,別走這麼急啊!不過舉手之勞嘛,你幫個忙撒。”
孟浩然不覺一呆。
這個聲音很是清脆好聽,猶如山澗裡的黃鸝鳥兒在歌唱。
孟浩然開始心思盪漾:裡面竟然是個小娘皮麼?她在調戲老子?
哪想,他才想到山澗裡的黃鸝鳥,很快便應景的聽到了水聲。
他豎耳細聽,卻原來是那隔間裡的女人恰好撒了泡尿,於是他孟浩然便聽見了嘩啦嘩啦的水聲。
這個時候,就算是他那張磨鍊了二十幾年的老臉,也終於支撐不住的紅了起來。
孟浩然覺得,他再無法待下去了,他怎麼可以對著一個正在茅坑蹲著拉屎的忽老忽幼的女人胡思亂想?這口味兒也太重了吧?
他轉身想走,可又想起那小娘兒們兒的請求。
二十七年都沒過一個女人如此嬌羞急切的挽留過他啊,於是他停下了腳步,急急的在身上摸了摸,卻只摸出了兩塊絹子,乃是春風樓裡的姑娘兒們塞到他懷裡的。他想也沒想,就走近那隔間,從門上頭扔了進去。
桃花只看見天上飄下來兩張粉白絲絹,她趕緊接住,又從門下邊縫裡看見了男人的鞋子,曉得那人正站在門前,她也終於覺得尷尬,慌忙自嘲的笑道:“哈哈哈哈,江湖兒女,不拘小節,不拘小節。兄臺,你的大恩大德,我無以為報……”
順溜的說到此處後,桃花驚醒過來,立時打住。
桃花想,這個地方說這種話,此情此景,口味兒太重了些。
孟浩然也從門縫裡看見了一雙繡花鞋,他想著有個女人正在自己眼前的茅坑蹲著,那情景只想想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