園子的主人是個雅人,點到為止之後,並未努力勸說,而是任憑孟浩然他們自行玩樂,他人就知情識趣的自動退下去了。
“聽說這些美人都是專門用來招待貴賓用的,而能被邀請到這裡來的客人,非富即貴。我們幾個也就是從其他同僚那裡聽說了下,雖只是聽說,也早已對這園子裡的美人垂涎不已。”
那幾人盡皆笑道:“孟大人,咱們這一次啊,可都是沾了您的光吶。我們真是三生有幸,能跟著您來一飽豔福啊。”
此時孟浩然才知道,原來是這園子的主人想要巴結上他,所以輾轉託了關係找人將他請了來。
不過,孟浩然對此種把戲早已習以為常,既來之則安之。
怡春園裡的美色跟這園子的景緻一樣,大多走清麗脫俗的路線。想來仍有些女人還不甘心命運的捉弄,故而裝扮上,還留有高傲的模樣。
陸續上場的美人也確實跟那幾人吹噓的那般,很有些姿色。
可是孟浩然看那些女人的臉,無一不是顯現出桃花的笑容。他見天色越來越晚,心中開始焦躁起來。
隨行的幾人見他遲遲不點美人的名,也是暗自著急。
孟大人若不留下個把美人,他們幾個怎好意思先選?
孟浩然見狀,不想掃了對方的興,乾脆就告辭離去,只囑咐那幾個盡興即可。
從雅室出來,孟浩然就往園子外快步走去,心中只想著趕回去跟家裡人一起吃晚飯。卻在這時,路上有人急急喊住了他。
孟浩然循聲看過去,只見一個女人蓮步輕搖,款款向他走來。
他仔細端詳,終於將那掩藏在俗氣脂粉下的臉認出來,立時很是驚訝,“柳飄飄?!你怎麼會在這裡?”
“呵,孟大人,你這不是說笑嗎?犯官家的女眷哪個不是被充作官妓的?我會在這裡又有什麼奇怪?”
孟浩然無言以對。
“孟大人,”柳飄飄看看四周,收起了臉上的媚笑,悽苦的說道:“你能不能看在以前的情分上,救我脫離這苦海?”
孟浩然微皺起眉,一言不發。
“孟大人,我雖是官妓,也是罪臣之女。可是這點小事對你而言,易如反掌。任何一個人,只要有錢就能將我買走,請大人救救我吧!”
柳飄飄突然跪了下去,抱著孟浩然的小腿哭道:“我在這裡實在待不下去了!好多又醜又胖的男人,他們,他們壓在我身上,在我身上亂摸亂啃。大人,求求你救救我吧!”
孟浩然抽出自己的腳,問道:“你怎麼不去求秦王?”
“那個男人有良心嗎?一點良心都沒有!他連孟大人您的腳趾頭都比不上!京中誰人不知孟大人一向對女人好得很?可趙銳呢,他雖然貴為王爺,但是在他的眼中,只有對他奪-權有用的朝中重臣的女兒才能入他的眼!”
“孟大人,這個買身錢對你來說只是九牛一毛。求求你看在我以前幫過桃花,還及時給你通風報信的份上,救我脫離苦海吧!”
孟浩然聽柳飄飄說到桃花,心下惻然。
他又見她一臉憔悴,終是應道:“好吧,明天我就來接你出去。”
柳飄飄欣喜若狂,流著熱淚一直撲在地上對著孟浩然直磕頭。
孟浩然說到做到。
第二天,他就將柳飄飄從怡春園的主人手裡買了去,而且他還到官府那裡為柳飄飄脫去了奴籍。
柳飄飄無法自力更生。她做官妓的日子裡因為擺譜,經常被打被罵,哪裡好生接過客人?因此她也根本就沒有存下幾個錢來。她以前就一直是個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小姐,所以既無法操持家務,又沒法餬口。
孟浩然真心是個對女人很好的男人。他見柳飄飄無處可去,便將她送到了他空著的那處宅子藏春閣去住。他了解到她的情況後,便乾脆給了她一大筆錢,足夠她活到老,然後又為她買了幾個僕從伺候。
一應事務,孟浩然都為柳飄飄打點得妥妥當當。
柳飄飄將這一切都看在眼中,喜在心裡,她只當自己已經是孟浩然的外宅了。
初時,孟浩然只不過是當做看望故人一般去看了她幾次。每次柳飄飄都親自出來迎接伺候,溫言細語。
在怡春園裡待了一段時日後,柳飄飄已經懂得如何討得男人的歡心。所以,每當孟浩然去她那裡時,她就察言觀色,不多嘴,又學會了善解人意,只將孟浩然伺候得好好的。
如此這般,孟浩然與柳飄飄倒也相處愉快。
此後,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