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始的時候還好,沒有人朝著棉紳下手,有些人是壓根沒有想到,只是知道按照朝廷的規條。只是收取工商之稅,壓根沒有打別的主意,當然在開封。洛陽,通州,登州,萊州這樣的地方,工商繁盛之極。就算是不打農稅田賦的主意,只要是下力氣糾察稅賦一番,也足可以出成績了。這樣的地方畢竟只是有限的幾個,剩下的地方都是盧力這樣地局面,不過更多的人是在那裡等待著,希望看到有先行者出現試探一下水的深淺。畢竟棉紳們雖然出現地時間不過是短短几年,可勢力卻太過龐大了。
棉紳的態度和稅監們倒是有些本質的相同,不過反過來看就是了,文官主政的時候,朝廷的權威早就是淪喪地乾淨了,他們雖然只是鄉間的地主,可也是心裡有數,現在是嘉靖皇帝重掌大權。派出了稅監各地督促,他們也有些摸不準深淺。
這次褚家莊的事情發生後,好像是一切都有了答案,不管是地方上的官僚,還是鄉間的棉紳,或者是府縣城中的工商業主們。
盧力回到了府城之後,灰溜溜地藏進了自己的宅院裡面,幾天沒有出來,看起來也是沒有臉見人的樣子,滄州府縣的各級官吏開始的時候。還是客氣無比,經過了這件事情之後。也是懶得理會。
工商業的欠稅和加稅,也就是頭幾個月執行了一下,接著又是回到了從前的樣子,倒是鄉間的幾家棉紳把他們拖欠地賦稅交了上來,當然是按照一年只是種一季,而且是種糧食的份額來算的。
交過這麼一次之後,衙門裡面的帳目也是抹平了,可以說是滴水不漏,誰也看不出來棉紳還有什麼拖欠了。
跟著盧力的那個師爺,在剛回來的那一天,盧太監可是發了大脾氣,把那個師爺趕出了門外,不過過了一會又是叫了進去,種種舉動,都是說明稅監在鄉間丟大了面子,已經是威風不起來了。
就連跟在稅監身邊的那幾個錦衣衛武官,也不像是從前那樣每天去附近的酒樓飲宴作樂,也都是灰溜溜的呆在府裡,稅監盧力的那個宅院也就是採買食品地人才是進進出出了。
棉紳派出的人都是在宅院地外面盯著,與其說是釘梢的人,倒不如說是門外的看守,壓根也不講究什麼技巧,就跟關押犯人一樣在門外瞧著,有什麼陌生的人進出,都是明目張膽的打量一番或者是尾隨一段。
開始的時候還算是盡心,看了幾天之後,發現稅監盧力也沒有什麼大不了的舉動,老老實實的呆在宅院裡面,說明真的是丟盡了臉面,老實了許多,釘梢的人也就慢慢的懈怠了,好不容易進城一次,找點樂
是更好。
滄州知府在盧力回到府城的時候,就已經是知道了稅監的遭遇,禁不住曬笑一聲,頗為的不屑,也就不把稅監當作個客人看待了,接下來的這段時間,就當作盧力不存在一樣,心安理得的拿著工商業主的好處,然後堂而皇之的把這些人的賦稅又是恢復到了從前的水平,一時間人人稱頌青天大老爺,對於這個舉動,開始動輒說是自己奉旨出京,不能辜負聖意的盧力一句話不說。
日子就是這麼過去了十天,滄州知府上午在衙門裡面處理完了公事,按照往常的習慣,還是回到了後面的書房,在那裡是他自己的家裡,比較愜意,有嬌妻美妾的伺候著,很是舒服,身後的丫鬟給他輕輕地敲著肩膀,在書案上有準備好的黃酒和菜餚,都是預先熱好,滄州知府半眯著眼睛,正在享受的時候。
在外面屁滾尿流的跑進來一個衙役,這是知府內宅,外面的男丁沒有允許輕易不得進入的,這衙役顯然是已經忘了這個規矩,倒是把知府身後的那個女眷嚇了一跳,連忙的遮擋住臉,慌忙的跑了出去。
滄州知府剛要發作,那衙役上氣不接下氣的喊道:
“老爺,外面有通州衛的幾個軍官要見你……”
話還沒有說完的時候,就聽到外面噹噹的馬靴踏地聲響,幾個軍漢大馬金刀的走了進來,這通州衛和其他地方的衛所有些不同,不管是京營京衛,還是保定的大營,又或者是薊鎮宣化的邊鎮,都是以步軍為主。而這通州衛卻一向是以騎兵為主的,說來有些難聽,成祖朱棣當年北伐所用的先鋒馬軍,雖然是一直被維護了下來,可是作用從原來的先鋒作戰,變成了在關鍵的時候,護衛京師皇室和重臣南下。
所以這隻馬軍歷來得到的軍餉和待遇都比其他的衛所好出不少,幾年前文官主政的時候,也許是基於逃命時候方便的想法,也並未剋扣這個馬軍的糧餉,所以這隻在北直隸腹地的騎兵一向是飛揚跋扈。
衛所的軍戶們沒有什麼地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