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少’,連他大哥都只能做‘陳大少’。”
隨憶看著陳慕白一副吊兒郎當的二世祖模樣,有些不可置信,“看他的樣子不像啊。”
蕭子淵笑了一下,“是,他這個人一向不著四六的,如果不是小的時候和江聖卓打架打惱了,這倆倒是一路的,一個妖,一個邪。”
隨憶又看了陳慕白一眼,“這就是傳說中的無招勝有招?”
蕭子淵笑著搖搖頭,“他這個人做事邪得很,有通天的本事,越是別人不敢碰的東西他越是喜歡。”他沉吟片刻後又想起什麼,“如果以後有什麼事情聯絡不到我,實在沒辦法了可以找他幫忙,他歪門邪道多得是。”
隨憶聽了,微不可見地皺了下眉,蕭子淵馬上改口,“我是說萬一。”
隨憶在醫院裡待得久了,很是忌諱這些事,有些不悅地瞪了蕭子淵一眼。
蕭子淵立刻再改口,“沒有萬一,我胡說的。我們吃東西吧。”
隨憶看著手邊的蟹八件挑眉,純銀打造,小巧精緻,拿起來看著看著,笑了。
蕭子淵問:“什麼事這麼開心?”
“從晚清開始,江南一帶流行把蟹八件作為嫁妝之一,當年我外婆出嫁帶來了一套,後來我母親出嫁便傳給了我母親,我母親一直很珍愛……”
隨憶說到一半忽然停住了,蕭子淵笑得別有深意,“怎麼不接著說了?”
隨憶知道再說下去就變味了,咬了咬唇,“沒了。”
蕭子淵卻笑著接著問了下去:“那等你嫁人的時候是不是要傳給你?下次帶給我瞧瞧啊。”
隨憶小聲地抗議:“我不是這個意思。”
蕭子淵無視她,自顧自地說著:“你都著急了,看來是該提上日程了。”
梁宛秋看著兩個人溫情而自然地相視而笑,忽然出聲,“這種吃法隨小姐沒吃過吧?是不是不知道這些用具該怎麼用?要不要我教你?”說得友善,面帶微笑,可是軟刀子殺人。
第十三章 得夫如此,別無他求
眾人一臉期待地等著看戲,卻並不見蕭子淵有什麼表示,一句話都沒有,只在旁邊悠閒地喝茶,看也沒看梁宛秋一眼。
隨憶笑了笑沒說什麼,拿起錘子在蟹背殼的邊緣來回輕輕敲打,眾人安靜地看著。
幾分鐘後,蟹肉出現在餐碟上,而餐碟的另一邊則是剔完肉後完整拼湊的蟹殼。
江聖卓忍不住出聲讚歎:“漂亮!”
蕭子淵遞了塊溼巾到隨憶手裡,一臉風輕雲淡地招呼:“快吃吧。”
就在眾人掀開了蟹殼準備動手的時候,隨憶忽然開口,“其實,蟹膏是雄蟹的精液,蟹黃是雌蟹的卵巢,你們說人類怎麼會覺得動物的性腺好吃呢?”嘴角還掛著一抹笑。
眾人提著工具頓時沒了下手的興致,一臉不知所措地看向隨憶。
隨憶擺擺手笑了出來,“開玩笑的,其實蟹黃是肝胰臟……”
眾人鬆了口氣準備繼續的時候,隨憶又開口了,“可是蟹膏真的是性腺。”
眾人又是一臉幽怨地看向隨憶。
蕭子淵坐在一旁抖動肩膀,“都跟你們說了別惹她,你們不聽。”說完轉頭摸著隨憶的長髮,目光越發寵溺,“乖,別欺負他們,他們不是你的對手,快吃,涼了就不好吃了。”
旁邊有人對著蕭子淵哀號,“怪不得你會看上她,簡直是和你一模一樣,觸我底線者格殺勿論,還是殺人不見血那種!”
隨憶終於心滿意足,眾人說說笑笑間也開始品嚐美味,坐在隨憶對面的陳慕白不由得抬頭多看了她一眼。
而梁宛秋再看向隨憶時,眼裡的憤怒卻是再也掩飾不住了。
梁厲秋在桌下踢了妹妹一腳,兄妹倆一前一後地出了包廂,站在走廊的角落裡低聲吵著什麼。
“你到底想幹什麼?一而再、再而三地挑事兒,先不說她是蕭子淵的人,就看今天是江聖卓做東你也該收斂點吧?”
梁宛秋一臉不服氣,“她哪裡比我好?!不就是隨景堯的女兒,還是前妻生的,有什麼了不起!”
梁厲秋一臉不贊同,“你就只知道這些嗎?!你也不動腦子好好想想,蕭家是什麼人家,蕭子淵是什麼人,他的眼光何其高,他看上的女人怎麼會是普通的女孩子。你看她剛才的風流氣度,哪裡像是沒見過世面的。撇開她是隨景堯的女兒不說,她外祖父沈仁靜那是真正的國學大師,書香門第,這些雅事她是從小就耳濡目染的,我們在她面前耍弄這些,在她眼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