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企林的表情頓了頓，抬眸便想說是，但又怕霍深到時候起來反駁，搞得下不來臺。

“他們自小關係好，有婚約，但還未定下呢。”華芷主動出言道：“不過，應該也只是早晚的事兒了。”

“嗯，這就好。”華老先生略略點了點頭。

他這才像是下定決心要治一般，揚了揚手，讓學生走過來。

身後的學生們，立即你一下我一下，有條不紊的將診治條件給搭了起來。

例如在霍深的手底下墊上棉墊，例如將霍深的位置調整好，再備好紙筆等等。一切準備妥當之後，華老先生捋了捋自己長長的白鬍須，在病床旁坐下。

“這小傢伙，什麼時候出的毛病？”華老先生髮問。

霍企林立即答道：“以往他只是有些頭疼，就是這一年以來，才開始變得嚴重了。”

“哦？”華老先生的動作停住，“這可不像。”

見他皺眉，華芷立即覺得不妙，於是開口溫聲道：“誰在霍少爺身邊待得最久？出來說一說真實情況。”

霍企林微微一怔，揚手將洛特助給叫了進來。

洛特助抿著唇，思索了好一會兒，才鬆口低聲道：“數不清多久了……似乎是霍少自小就有的毛病，只是愈演愈烈。”

聽聞此言，霍先生和霍夫人頓時下意識往前了一步，眼底裡閃現無數的不敢置信。

幾秒後，霍企林忍不住怒道：“好你個洛非，少爺的身體問題這麼久了，你都敢瞞著不上報！”

“你這個衷心，毫無用處，只會害了他！”

洛特助臉色發白，抿起唇瓣沒有說話。

聽著霍企林壓抑的怒吼，華老先生的神色也是閃過一抹深思。不難看出，霍深這孩子，心思很深，看來自己身體的異樣，他除了自己最親近的人，其餘人都沒告訴。就連對爸媽，也是如此。

防心太重，可不好。

“仔細說說症狀。”華老先生沒理會霍企林，直接開口。

“最早是三月一次的頻率，後來變成是一月一次，最近的間隔時間開始縮短，毫無規律。”洛特助低著頭詳細說道：“症狀是……霍少會渾身冰寒似鐵，頭疼欲裂，情緒失控。”

華老先生略略頷首，“以往也會昏迷？”

“就最近幾次才開始昏迷不醒，以前都是一晚便好了。”說著這些，洛特助已經渾身是汗。

畢竟身邊霍先生和霍夫人的目光，給他的壓力實在是太大了，簡直就感覺自己像是要被吃掉一樣。

“嗯。”華老先生應了一聲，然後伸出手，碰觸上霍深的手腕，似乎是要給他把脈了。

華芷見狀，連忙壓低聲音輕輕道：“大家都出去吧，給曾祖父一個安靜的診治空間。”

“為什麼要出去？我們也要嗎？可我想看著深兒……”霍夫人有些不願意。

華芷立即看了一眼華老先生，生怕老人家不情願醫治了。她趕緊搖搖頭：“夫人，先出去吧。”

霍先生看出門道來了，趕忙伸手摟住霍夫人，將她帶了出去。

到了門口，全部人清空之後，華芷才輕聲解釋道：“這是曾祖父的習慣。他看診的時候，從來不願意任何人在屋子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