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寨,到時候再見機行事。”
沒多一會,酒足飯飽,傅小保告辭回房,掩了房門,和衣躺在床上,閉上眼沒多久,便自呼呼入睡。待他一覺醒來,已是午後申刻早過,連忙一古碌爬起身來,略作浴洗,匆匆趕到崔易祿房前,敲了半晌門,裡面卻聲息俱無,他心中笑道:真的竟如此好睡?輕輕推開房門,探頭一看,房中並無崔易祿的人影。
傅小保訝然忖道:莫非他並未入睡休息,卻到哪兒去了呢?於是,轉身又匆匆來到前廳,尋著掌櫃一問,掌櫃的答道:“崔相公在一個時辰前,便獨自匆忙外出,臨行時留下話來,說他不久便回來,請公子在店裡休息著等等他,不要輕易離店。”
傅小保大感詫異,暗想他獨自往哪裡去呢?莫非發現了什麼異樣不成?便又追問道:
“他在這附近,可有什麼相識友人沒有?你見他外出之際,是隨意模樣?還是行色匆匆?”
掌櫃的迷著一雙迷惑的眼睛,想了片刻,道:“咦,公子這一問,小的倒覺得果然有些奇怪了。崔相公也是十餘天前才到此地,一來就住在小店,並未見他有什麼要好朋友往來,午後外出的時候,又的確形色匆匆,好像有什麼急事的樣於。傅公子,小的看你可要去尋尋他,別是刁家寨又有什麼能手來了,崔相公雖然了得,孤身一人,不要吃虧才好。”
傅小保一聽大急,三腳兩步奔回臥房,慌慌張張將鏽劍緬刀暗器革囊一一配帶身上,掉頭又奔到店門口,急問掌櫃,知道崔易祿系獨自向東出鎮,忙道:“我這就去尋他,倘若他稍等返店,你就說我不久便返,請他務必在店裡候我,不要再離開了。”話才說完,便自如飛般向東拔足便追。
晃眼出了鎮,傅小保停步張望,但見極目盡是一片荒野,空曠沉寂,何曾有半個人影?
他不禁心急如焚,心想這麼大一片荒山,無境無止,又不知道他向哪條路去的,卻叫人從何處尋起呢?
正在著急,無意間一抬頭,望見左前方不遠處,有一座雖不太高,卻挺立在曠野中的小山。山頂有幾株大樹,沖天並列而生,宛似雄雞頭上的雞冠,假如站在樹尖,周圍數十里地,可以盡收眼底。他遂也不再猶豫,急忙伏腰吸氣,快如箭矢般向那小山上奔去。
他此時心中存著一種不祥之感,總認為崔易祿這樣匆匆外出,甚久不歸,必然是發現了刁家寨有高人掩至,是以躡蹤而出。至於這麼久未見返店,則一定是孤身中了人家埋伏,這時候只怕已經岌岌可危了。他雖然知道崔易祿武功卓絕,已在自己之上,但無論如何也難壓抑心中那股惶急之情,放開大步,風馳電奔地向那小山上疾撲。小山本不甚遠,吃他一陣飛奔,哪消頃刻,便到了山下。
他甚至連腳下一步也沒有停,僅只抬頭向山上望了一眼,一低頭,便急急登山,小山上原沒有路徑,他索性施展輕身功夫,飛石越樹向上狂奔。
待他一腳搶到山頂,觸目處使他險些失聲驚撥出來,萬沒想到那山頂一塊大石上,正盤膝坐著一個人,無巧不巧,竟然正是崔易祿。
崔易祿端坐石上,雙目緊合,兩手互握太極,掌心向上,呼吸急迫沉重,額上滾著豆粒大一顆顆汗珠,對於傅小保搶登山頂,又似知覺,又似不知,但端坐的身子,卻絲毫也沒動過。
傅小保可就更加迷惑了,看這情形,也不知道他是在打坐演練一種功夫呢?或是受了內傷,正在行功自療傷勢?處在這種情形之下,無論是屬於哪一種可能,傅小保都不能對他稍作打攪。他緊張而不安的遊目向四下裡望望,山上山下,一片寧靜,既無動靜,也沒有人影,那沉寂的氣氛,處處與石上閉目跌坐的崔易祿透著極端的不調和。傅小保又仔細察看地面,除了人少許凌亂的足印之外,看不見一點血跡或異樣。
這可把他難住了,若說是練功吧,似乎沒有必要特地跑到這麼遠的山頂上來,同時,神情也不致有痛苦形象。但若說是與人拼鬥而負了重傷,那些強敵又怎會沒聲沒息自動退走,而且走得沒有一點敗退的痕跡?他不由得怔在一旁,既不能輕率離開再往左近勘察敵蹤,又無法開口問問崔易祿本人,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呢?
這個謎底,僅有崔易祿自己才知道,傅小保無法,也就只好耐著性子,守候一旁,等侯他行功完畢之後再說了。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崔易祿額上汗水漸收,但雙眼仍然緊閉未開,傅小保百無聊賴,便蹲在地上仔細察看些凌亂的足印。
經他聚精會神一一審視,發覺這些足印僅只有兩個人的,一種印大而寬,顯然是屬於崔易祿的,而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