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處的人瞧不清楚,將那鐘太傅模仿的皇后筆跡紅箋也混了進去。
素秋將那紅箋遞給了皇貴妃,皇貴妃一邊瞧著一邊遞給皇上,嘴角笑著:“這願望的花樣真多,皇上您瞧瞧啊。”
願父母安康,遠在東吳的哥哥可以打勝仗歸來……
願出宮之年可覓得良緣……
願此次李嬤嬤明日一早起來腳下流膿頭頂生瘡……
韓玥看著這些個紅箋眉開眼笑,都是些小孩子家的願望,一旁的素秋看著皇貴妃和皇上笑的開心,也殷殷切切的道:“早知今兒皇上可以圓願,奴婢也寫幾個好了。”
皇上翻看著那些紅箋,眉梢掛著濃濃搞得笑意,暮然發下手裡一個有些新的紅箋,貌似近年才掛上去的,顏色還未褪,仔細瞧了瞧,上面竟赫然寫著:願本宮的孩兒,在天之靈,得以安息,癸酉年九月初九,嫣兒書。
那嫣兒,是皇后的小字。
皇上將那手裡的紅箋翻看了好幾遍,勃然大怒,將那一手紅箋扔了一地,像一朵被人揉碎的紅梅。
皇貴妃嚇了一跳,趕緊撿起那紅箋,愣看了許久,竟是淚水盈眶:“皇后……皇后。”
皇上早已氣的將拳頭捏的緊緊的:“九月初九麼?!好你個皇后,竟敢大膽欺君,假孕爭寵!”
韓玥癱坐在地上,一臉迷忙:“皇后她……她這是在陷害晟兒、陷害桐兒。”
皇上一揮手,怒然道:“擺駕東宮,朕倒是要看看她這個妖婦,還能跟朕裝多久!”
一行人浩浩蕩蕩的走進東宮,小產了的皇后,將那花瓶茶盞摔了一地,嘴裡惡狠狠的咒厲著:“韓玥!你還本宮的孩兒!”
說著,又將一個青花白釉的矮碗摔在了地上:“韓玥!你全家不得好死!”
剛巧這一碗摔在了剛進門的皇上腳邊,皇上看著這幾日人參雞湯補得面色紅潤,倒不像剛剛流產的樣子:“皇后真是好大的脾氣,有精力摔這麼多御賜的瓷器。”
皇后手裡半舉著一個花瓶,看見皇上和皇貴妃進來,連忙放下,屈膝行禮道:“臣妾……見過皇上。”
皇貴妃也守著禮節,像皇后施了禮,皇后熟視無睹。
皇上氣極,“朕聽說,你身子好的可是很快。”
皇后垂著頭,月白色的罩衫散在地上:“太醫院天天晉的補藥,臣妾……臣妾就是想不好也難啊。”
“哼!”皇上沒好氣的哼了一聲:“大膽!”
皇后這沒由來的被皇上這一怒吼嚇得趕緊跪在了地上:“皇上……”
“你自己看!”說著,皇上就將那紅箋甩在了皇后的臉上。
皇后看著那上面熟悉的字跡和自己的署名,心裡沒由來的騰昇出一種恐慌,膝行著抓住皇上的衣角:“皇上、皇上,這一定是陷害,臣妾的孩子明明是九月廿九沒有的,那日宮中壽客菊開的極好,臣妾……本意是去西宮賞菊的。”
韓玥在一旁抹著眼淚,委屈道:“宮中有那麼多菊花,娘娘為何偏偏要來西宮?娘娘的孩子沒了,就想賴在西宮的頭上麼?!“
皇上斜睨著皇后哭的梨花帶雨:“你是因為……自己的孩兒沒了,所以就想怪罪給晟兒是麼?你心也忒毒了些!”
“皇上!”皇后淒厲的喊道:“明明是皇甫晟推臣妾入水!皇上你為何就不相信臣妾!”
皇上騰的站起身:“皇甫晟只有五歲!你能讓朕相信,一個五歲大的孩子有多大的力氣能把你推進去!”
皇后一些蔫了聲,她確實入水了,但事實上是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掉進去,也許是她絆了一跤,可她不能就這樣白白的沒有了孩子,雖然她不知道是皇甫晟在身後踩住了她的衣襬,但她的孩子不能就這樣白白犧牲!
“那……那就是陳慧桐!皇上,瑾貴妃已經認罪了,為何皇上還不懲治?!”
皇上看著面前滿口胡言的女人,氣急了甩了她一個耳光,響亮的脆聲在東宮迴盪:“你口口聲聲說是晟兒推你入水!這下又來為難瑾貴妃!朕看你真是這個鳳冠戴久了!”說著一揮衣袖:“來人啊!剝去她的皇后服制,打入冷宮!”
“皇上!皇上!”皇后哭的淒厲,膝行看著皇上離開,皇貴妃目送皇上離開,看著漸漸失勢的皇后,原本委屈的神情一掃而光,目光突然間冷了下來:“皇后娘娘,果真是多行不義必自斃,冷宮究竟有多冷,還請皇后娘娘替臣妾多行體會。”說著,便跟隨了皇上的腳步離去。
皇后伏地痛哭,看著皇貴妃的冷笑,在身後痛罵道:“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