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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部分

遠遠打發了她,再不準進府!”

素藍領命,謝太太怒氣難平,見謝莫如八風不動的模樣,問她,“莫如,你看如何?”既然陳嬤嬤大大得罪了謝莫如,這處置自然要謝莫如滿意方好。

謝莫如擱下茶盞,道,“這婆子既是二妹妹的奶嬤嬤,想是積年老家人,又有服侍二妹妹的功勞,處置太過,二妹妹的面子怕是過不去的。只放她一人出府,她這把年紀,豈不分離人家骨肉,倒不如開恩放他們一家出府,讓陳家在外頭自由自在的生活吧,做良民比做奴婢強。倘二妹妹或有不忍之處,府裡罰了,你再賞她些,亦能收攏其心,這一家子忠心的奴才焉能不效死力。”

謝莫憂淚流滿面,泣道,“大姐姐這樣說,定是疑我了。”

謝莫如一動不動的望著謝莫憂,直看到謝莫憂臉上有些不自在,方道,“你真是半點不明白。”她有什麼可疑謝莫憂的,謝莫憂這心思,她早便明白。她不明白的是,為什麼這許多人總喜歡將時間浪費在這些無意義的事中,謝莫如起身道,“太太,我先回了。”

謝莫如回到杜鵑院時,方氏已經開始用飯了。因方氏不用早飯,故而,杜鵑院的午飯向來要早一些。

張嬤嬤見自家姑娘回來,不禁大為吃驚,暗道,莫非姑娘得罪了太太,不然這會兒怎麼回來了?不過,張嬤嬤有個好處,她不是乍呼人,哪怕擔憂的了不得,仍是一臉笑容迎上前,“姑娘回來的正好,快洗手一併用吧。姑娘不在,奶奶一人用飯也沒滋味兒。今兒早上我就吩咐廚房預備昨兒姑娘說的素粉皮。姑娘嚐嚐,跟廟裡的一樣不?”

謝莫如洗過手,丫環添了碗筷,她坐下道,“祖母那裡亂遭遭的,二妹妹被祖母喝斥,我在那裡二妹妹面兒上怕過不去,就先回來了。”

一聽是謝莫憂倒黴,張嬤嬤立刻放了心,笑著給自家姑娘佈菜。昨日在西山寺吃的素齋,有一道素粉皮,味道委實不錯,謝莫如回來告訴張嬤嬤,讓廚房學著做一做。

杜鵑院的粉皮一般是配了雞絲來吃,正是暑天的菜,盤中粉皮晶瑩透明,灑了一層炸的酥脆的麵筋末,謝莫如細嘗,滑潤細嫩一如往夕,只是味道與廟裡的仍是不同。謝莫如道,“還是差一些,說不出差在哪兒,等下次再去,我叫廟裡多做一份帶回來給廚子嘗一嘗,興許就能學會了。”

張嬤嬤笑,“這做菜,各有各的秘方呢。”

“嬤嬤說的是。”

謝莫如中午看了會兒書,下午去華章堂上課沒看到謝莫憂,紀先生問了一句,謝莫如道,“二妹妹大概有事吧。”紀先生便也不問了,給謝莫如一人上課。

別看牡丹院對杜鵑院關切備致,謝莫如對牡丹院素不關心。故而,寧姨娘與謝莫憂哭回牡丹院的事,謝莫如亦一無所知。倒是謝松落衙回家,先受了謝太太一通斥責,“當初你非要她進門,我有沒有與你二人說過,想進門兒,可以!但這輩子只能是妾室!當初,你們是怎麼應我的?言猶在耳,今天莫憂的嬤嬤當著莫如的面兒便說寧家老爺是親家老爺?你平日有沒有約束好她!”

謝松尚不知原由,不過,這是親孃,罵也就罵了,待親孃罵舒坦了。謝松親自奉了茶才問,“母親這是怎麼了?要是有氣,再罵兒子一頓也使得,只是母親彆氣壞了身子。”

謝太太罵兒子,當然是秉退了丫環,氣了好半日,謝太太吃了口茶,將今日之事與謝松說了。謝松道,“就是個糊塗奴才,打發了就是。”

謝太太冷笑,“要不是平日便有這個心,怕奴才不至於糊塗到如此地步!”

謝松勸道,“母親想多了,寧氏素來柔順。”

“寧大人升了國子監祭酒兼詹事府詹事,她這心,也大了。”謝太太淡淡道,“如果當初的話,她忘了,你再提醒她一回吧。”

謝松忙道,“母親放心,我一定好生說她。”

謝太太又道,“莫如她娘身子不好,這些年懶怠見人,你身邊只有一個服侍的,不大妥當。你雖不是貪歡的性子,身邊兒總該有個明白人。”

“母親,真不用,我好生教導寧氏,您放心,她日後斷不會如此疏忽的。”謝松道。

謝太太輕嘆,“我難道是願意給兒子身邊塞人的母親?倘她真懂事,我只有盼著我兒子好的。阿松,莫如漸漸長大了,她才是你的嫡女。寧氏既有這個心,我不得不防。這內宅,跟你們做官一個道理,除了正房正室,哪個妾能一頭獨大?莫如她娘不耐煩出來,這些年寧氏瞧著柔順,我一時疏忽,養大了她的心。她要覺著給你做妾委屈,放她出府另嫁人為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