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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5部分

“當然,依穆元的城府疑心,對朝廷的清洗是早晚的事。說真的,我一直懷疑,李鈞北昌二人所做所為,是不是穆元的暗示。或者,他一直裝傻充愣,反正他也很擅長裝傻。”

太子妃依舊面沉若水,太子也覺著,尼瑪,朝中現下真是奸臣當道啊!李鈞北昌侯兩個,一個刑部尚書,一個吏部尚書!那啥,當年偽造輔聖死亡現場的事,不會真是他爹示意的吧。

謝莫如卻是道,“不是!”

頓一頓,謝莫如又重複了一句,“不是!”然後,方解釋道,“陛下既已親政,一國之君,權握天下,想清洗朝廷無需理由,更無需命李於二人做下此事,反走了小人之道,落了下乘!此事,陛下定不知情!”

方徽輕嘆,“當年輔聖為你母親取名一個敏字,就是說她聰敏過人,如今看來,你不亞於她。”

謝莫如眼中微黯,道,“夫人焉何與北昌侯反目?”

北昌侯夫人道,“這也不稀奇,當年我孃家顯赫,後來方家敗了,他還要倚仗我對付輔聖。輔聖過逝後,他官運亨通,就要納小老婆。風水輪流轉,我自然也要低頭,但他小老婆敢欺到我兒子頭上,我豈是可欺之人!我殺了那賤人與那賤種,安排好兒子,想活命,只能借穆元之力。”

太子殿下:……

謝莫如頷首,起身,與太子道,“我們走吧。”

太子雖然極想問一問過懿旨的下落,但轉念一想,方微在此軟禁,此物定不在她身邊。何況,此物又是她保命的物件!太子出了靜心庵,到了東宮方與太子妃道,“雖說懿旨要緊,畢竟太祖之母已過逝多年,縱有懿旨,也不能奈皇祖母如何。父皇為何因一道懿旨,反被這女人要脅多年。”

“陛下不一定知道這旨意的具體事情,譬如,這旨意是誰寫的,內容是什麼。”謝莫如道,“方微為活命,很可能騙了陛下。”

“你說,那她為何同我們說呢?”

“她說的也不一定就是真的,李相北昌侯都是國之重臣,就是往壞裡說,那事當真是他們乾的。當年方微與北昌侯是夫妻,方微很早就在輔聖身邊做事,她比當年年輕的李相與北昌侯更熟悉權術,何況,輔聖滅她滿門,她焉能不恨!殊不知燒燬青松明月圖不是她的主意?燒了這圖,陛下必會認定,輔聖死前對朝廷不滿。我不信,輔聖倒臺之事,與她無關!”謝莫如道,“方微的話,不必全信。”

太子也知方微是敵非友,只是想到李鈞北昌侯二人,難免心裡不大舒坦,他與妻子道,“前年,父皇病重,寧允中建議悼太子用戰事來譴扶風出帝都,而後對扶風下手,還是李相嚴斥了寧允中!我說李相是個顧全大局的人。你說,輔聖死後那事,是不是李相做的?”

“不論是誰做的,都不會是輔聖做的。”謝莫如呷口茶,有條不紊道,“輔聖是自盡,又不是誰殺了她。一個人要死,死前的事總能處理好。不會臨死前再去燒什麼機要東西。說來,陛下對此事怕也是心中存疑的。至於朝廷清洗,借不借這個由頭,也自來是一朝天子一朝臣的。”

太子起身道,“我先去與父皇說一聲懿旨的事,省得父皇惦記。”

因此事要緊,太子不敢耽擱,卻不想他爹已經知道了。

穆元帝顯然沒什麼精神,見到太子也只是意興闌珊的擺擺手,“朕知道了,你去吧。”

太子見他爹面色委實不好,勸道,“兒子想著,那妙安也不是什麼好人,她的話,不必全信。”

穆元帝擺擺手,太子只得告退。

不知是不是此事給穆元帝的打擊太大,畢竟,李相北昌侯都是簡在帝心之臣,穆元帝信任他們,如同信任自己左右手。北昌侯任吏部尚書多年,李相則是經悼太子一事,都能任新太子的太子少傅,可見穆元帝對他們的信重。

這種信重,不是假的!

穆元帝是帝王,豈能為人所欺!故而,哪怕事隔多年,穆元帝都要召李鈞北昌二人問個分明,不知君臣三人說了些什麼,但穆元帝倒下的猝不及防。經太醫診治,說是怒急攻心,穆元帝在病榻上都沒忘記抄沒李於兩府。但,李於兩家顯然無法平息穆元帝的怒氣,穆元帝有了年歲,經此大怒,身子便一日不若一日。

萬壽節時,穆元帝都強撐著身子出席的。之後,便徹底的倒在了病榻上。穆元帝令太子監國,接掌朝政。臨終前,先是宣了蘇相太子覲見,穆元穆氣息微弱,輕聲道,“太子,朕是不擔心的。只是,朝廷還需蘇相這樣的老成人,幫太子把把關。老蘇啊,朕,朕就將太子託付給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