吧,切壞了算我的。”
嶽國陽聞言,也就不客氣了。他離開辦公桌,走到屋子中間,把葛東巖遞給他的細鐵絲擱在水泥地上,揮起匕首便砍了下去。
“咔嚓”一聲悶響,鐵絲毫無懸念地被切成了兩半。嶽國陽提起匕首一看,只見刃口完好如新,沒有一點損傷的痕跡。再看那鐵絲的斷處,平展展地,像是被菜刀切開的豆腐一般。
“這麼好的鋼,哪弄來的?”嶽國陽是識貨之人,一看這個結果,就知道葛東巖弄到的這把匕首用的是極好的鋼材。
“這可是軍事秘密。”葛東巖笑呵呵地和司令員開起了玩笑。他給嶽國陽當警衛員的時候,才剛滿18歲,嶽國陽對待他就像對待自己的孩子一樣,弄得他也有些沒大沒小。
“屁,在我面前還有什麼軍事秘密。你不說也就罷了,這把匕首,我沒收了!”嶽國陽不理睬葛東巖的調侃,直接把匕首就收歸己有了。他回到自己的辦公桌前,拉開抽屜,拿出一個錢包,說道:“你花了多少錢,這錢我出了。”
“司令員,這樣不好吧?這算不算軍閥作風啊?”葛東巖依然笑嘻嘻地抗議著。其實,他拿這把匕首來見嶽國陽,就存了獻寶之心。像他這種當過警衛員的人,有啥好東西都是第一時間想著送給首長的。
嶽國陽佯嗔道:“什麼軍閥作風,我還沒說你是兵痞作風呢。一個現役的排長,不用制式裝備,自己去找人做什麼軍用匕首,這符合條令要求嗎?”
“唉……真是官大一級壓死人啊,更何況你是大司令,我才是個小排長。”葛東巖假意嘆著氣,又假裝自言自語地嘀咕道,“好在我沒把別的東西拿出來……”
“你說什麼?”嶽國陽聽出了葛東巖的暗示,再聯想到此前葛東巖說他只猜對了一半,頓時警惕起來,瞪著葛東巖問道:“你老實交代,是不是挎包裡還有什麼好東西?”
“沒有沒有!”葛東巖雙手護著挎包,臉上的表情極其誇張,就差用刀刻上“此地無銀”幾個大字了。
“服從命令聽指揮,把挎包裡的東西交出來!”嶽國陽下令道。
“其實嘛……就是一把鐵鍬而已。”葛東巖用一副勉為其難的樣子,從挎包裡掏出秦海的那把工兵鍬,遞到了嶽國陽的面前。
“一把鍬你也弄得神神秘秘的……”嶽國陽見葛東巖拿出來的果真是一把鍬,不禁有些失望,他用手扒拉了一下那把鍬,眉毛微微地皺了起來,“這是一把什麼鍬,怎麼造型這樣古怪?”
“嘿嘿,司令員,你沒見過吧?”葛東巖賣關子成功,不禁得意起來,他拿起工兵鍬,熟練地擺弄起來:“我來演示給你看……這是工兵鍬,這是鎬頭,這是鋼絲鉗,我試驗過了,剪五毫米的鐵絲像剪棉線一樣,這是扳手,這是切刀,這是鋸子……”
隨著葛東巖的演示,嶽國陽的眼神變得越來越專注,他現在已經不是在與一個小兵擺弄一件新玩具,而是在研究一種能夠極大提高部隊戰鬥力的新裝備。
“這是從哪來的?”等葛東巖的演示告一段落,嶽國陽迫不及待地問道。
葛東巖是個拎得清輕重的人,他拿著這把工兵鍬來見嶽國陽,本身就是為了向嶽國陽彙報這種新式裝備的情況,在這個時候當然就不能再耍貧嘴了。他報告道:“這是我老家的一個農機廠造的。”
“農機廠?”嶽國陽只覺得自己被雷著了,他敲了敲工兵鍬的鍬面,想了想,又敲了敲剛剛得到的那把匕首,對葛東巖問道:“這兩件東西,是同一個廠子出的?”
葛東巖點點頭:“是的,用的是相同的鋼材。”
“好闊氣的農機廠。”嶽國陽倒抽一口涼氣,“用這麼好的鋼材造鐵鍬,這一把鍬怎麼不得賣個幾百塊錢?”
“這就是我要向您彙報的事情。”葛東巖說道,“造這把匕首和這把鐵鍬的,是平苑縣青鋒農機廠的工人,叫秦海。這些鋼材不是農機廠原有的,而是他自己研究出來的一個鋼材配方,自己冶煉的。他想問問,咱們是不是有意與他合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