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眼光我爸媽信得過。”
心理學高材生,這幾個字像一記大錘砸在葉一心裡,讓她黯然沉默。
見她忽然握著茶杯不說話,高興用胳膊大力推推葉一:“怎麼了?”
這一推葉一的反應堪稱激烈。她“刷”的一聲在高興面前站起來,神情焦灼的盯著不遠處。高興順著葉一的眼神回頭望一眼,剛才的嬉皮頓時從眉目間消失了。他臉色著鐵青,下意識握緊了拳頭。書包 網 。 想看書來
9 那些生命中抹不去的痕跡。
葉一上前去攔住了朝他們走來的田原:“這麼巧,你也來這邊喝茶?”葉一沒能隱藏臉上的擔憂和尷尬,也沒能成功阻擋田原的步伐。
他面容不自然的繃緊,徑直走到高興身邊,伸出了右手。在高興眼中這個動作帶著挑釁的意味,他沒有站起來回應。
“怎麼?這麼多年了還惦記著那點小事?不過是……”
田原的話沒有說完,高興已經按捺不住急速蔓延的怒火,他不想再提起那件幾乎塵封了的往事,尤其是經由田原的口中。不待田原和葉一反應,他像發狂的獵豹一樣,迅速起身拉住了田原的衣領,劍拔弩張。
葉一眼看戰爭一觸即發,上前拉住紅眼的高興。
“別鬧,別鬧,看看這是什麼地方。”她環視投來好奇目光的客人,“都是大人了,不能和平的說說話麼?不管以前發生過什麼,我們畢竟是認識十幾年的朋友啊……事情也過去很多年了,何必呢?打打鬧鬧對誰都無益……”
葉一情懇詞切,高興稍稍動容,手上的勁也鬆了。她又轉身推開田原:“好了,有什麼事改天再談。”她硬把田原拉到茶室門口推了出去,見田原沒有任何反抗,再回頭看看低頭喝茶的高興,心中才鬆了一口氣。
高興和田原對她的用心是理解的,並且珍惜。這幾年來他們各自走著自己的人生,田原有田原的恣意灑脫,高興則選擇了不去觸碰往事。他們不是再哥們也不再是仇人。直到多年後的這一天,他們不預期的在這家小茶室遇見了,他們才發現,那些曾在他們生命中刻下痕跡的人和事是抹不去,忘不掉的。
葉一給高興足夠的時間沉澱心情。他咕咚咕咚灌了兩大杯茶水,一旁添水的服務員盯著他下嚥的動作彷彿在說:“懂不懂喝茶?!”
喝夠了,高興摸一把嘴角的水珠,抬起投來,臉上又恢復那個沒心沒肺的笑容:“一一,你們一直來往呢?”
葉一點頭。她從來沒有要瞞他的意思,她只是認為高興不喜歡提起田原這連個字。
“他連大學都沒考上,跟這種人來往有什麼意思?”
葉一臉上沒有表情,她知道高興並沒有打心裡看不起田原,他也跟沒考上大學田原稱兄道弟過。
“可是老高,你有沒有想過,如果當初我們也沒有考上大學現在會是什麼樣子?會不會活的更逍遙?更快樂?”
高興若有所思的看著葉一:“不知道。”
“其實,無知可能會更幸福一點。至少更懂得知足。”
高興明白她在說什麼。曾經葉一是天真的,神仙一樣的心境,是他勸她背離了理想,走向世俗。可是有什麼不好呢?吃喝拉撒,油鹽醬醋,飲食男女,生活本就是俗不可耐的。理想值幾個錢呢?
這些話葉一聽的多了,高興沒再重複。
“當初你為什麼報考心理學?”葉一又問。
高興雙手枕在腦袋後面翹起二郎腿,煞是得意:“因為你啊。”
“我?”
“你一個人跑去外地上學,父母能放心嘛,他們不能跟在你身邊,但是我能。”
葉一心中一暖。只為這一句話,足以讓她珍視高興一輩子。葉一一直覺得高興和田原其實是一類人,他們最大的共通點就在於他們的生活哲學都異常的簡單。
當晚回到家中她翻出壓在箱子底下的舊課本和心理諮詢師資格考試的舊資料,怔怔的坐在昏黃的燈光裡,輾轉難眠。從沒有什麼事,讓她如此不踏實過。
這一晚對於景松來說同樣是一個漫長的不眠夜。當他推開家門拾起妻子吳玫寄來的律師函,孤獨和憂慮像叢生的雜草爬滿了額角。
成功的事業,富足的資產,寬敞的別墅,昂貴的座駕,男人想要擁有的外在財富他都已經擁有,唯獨缺一個美滿的家庭。
當年他在國外工作,為了與吳玫結為伉儷放棄大好前程回來做生意。這一輩子景松最懷念的其實那幾年創業初期的艱苦日子,兩個人相依為命的感覺讓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