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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8部分

今川軍遭到突然襲擊,還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何事,頓時亂作一團,在田野中橫衝直撞,狼狽不堪。

“怎麼了?怎麼了?”

“是叛亂,叛亂!”

“誰……誰膽敢叛亂?”

“不是,不是叛亂。是野武士,野武士偷襲。”

哀嚎四起:“敵人!敵人來了……”

使者們進獻的禮物、拂曉時分的勝利、突如其來的雷雨,已經讓今川軍陷入了陶醉和幻覺。有些人大意地脫掉了戰服,扔掉了武器。

義元也沉浸在幻覺中。這個一向謹小慎微的大將居然在這種地方停留!居然還捧起酒杯……

“怎麼回事?怎麼回事?”義元喝道,“不能胡鬧,安靜下來!”

他正要從座位上站起來,一個騎兵飛奔而來,身穿黑色戰服,提著沉重的長槍,從馬上跳了下來。“服部忠次拜見今川大人!”來人挺起長槍,對準義元的胸膛刺去。

“哼!”義元大叫一聲,匆忙去拔他那兩尺六寸長的武刀宗三左文字,但對方的槍尖已經直逼過來。義元用手一撥,槍尖偏離了方向,刺中他肥胖的大腿。

“殺!”義元不理會大腿上的槍傷,猛地舉起武刀,當空劈下。服部小平太忠次慘叫一聲,摔倒在泥水中。他被砍斷了一條腿,雙手抓住被砍斷了的長槍。義元此時仍然沒意識到這是織田軍的攻擊,以為這是陣中的叛亂,絕非士卒酒後撒野。

“哼!你叫服部?是誰的手下?”義元盯著服部小平太的臉,靠上去,欲再補一刀,取他首級。就在這時,有個人從後面緊緊地抱住了義元巨大的身軀,一邊大叫:“小平太,我來幫你!”

“放開!”義元扭動著身體,怒號起來。他覺得一陣眩暈,大腿如裂。突然,一道閃電劃過頭頂,義元大吼:“你是誰的手下?”

“毛利新助,織田信長的家臣!”

“織田?”義元一呆。毛利新助秀高不再答話,右手猛地抱住義元。義元肥大的身體搖搖晃晃。他忽然覺得體內如同刺進了一根熱鐵,巨痛頓時傳遍全身。

“啊!”義元強忍疼痛,狠命搖晃著新助的身體,想把他甩出去。但新助非但沒有放手,反而更緊地抱住了義元。

新助被舉到空中,義元卻在新助和自己身體的雙重壓力下站立不穩。他一個踉蹌,撲倒在地上。斂捷的新助猛地掙脫開來,雙手按住義元的胸脯。

“殺!”義元拼命掙扎。

雷雨還未停歇。傾盆大雨之中,義元看不清騎在身上的武士的模樣,但他仍然沒有料到死亡之網已向他張開,還在掙扎,“快將叛徒……”

“哎!”騎在義元胸脯上的武士吼道,“今川大人,拿首級來!”

今川義元意識到對方已經摘下了他的頭盔,脖根處一陣冰涼,然後便是一股灼熱……

永祿三年五月十九午時,駿河、遠江、三河的三國之守今川義元,咬斷了毛利新助的一根手指,卻在信長模仿野武士的攻擊中,變成了桶狹間的一滴露水,永遠消失了。

第二十三章 母子重逢

悽風冷雨來臨之前,阿古居城迎來了一位不速之客,全城上下頓時陷入一片喧鬧和慌亂之中。那位客人只帶了十餘騎隨從,來到大門前,也不通報姓名,只說想見竹之內久六。

雖然信長並未令久松家出戰,但大高城近在咫尺,阿古居和清洲之間的通道被切斷,敵人隨時可能來襲,所以久六一身戎裝守在城樓上。

“他說只要見了面,就知道他是誰了。”難道是清洲派來的密使?聽到士卒的報告,久六納悶地走出城。來訪者已經下了馬,正昂頭凝望著高高聳立的洞雲院古松。

“我就是竹之內久六,請問閣下來自何處?”久六一邊說一邊走了過去。

那個來訪的年輕武士平靜地轉過頭來。“啊……您是……”看到來人圓圓的臉龐、紅潤的嘴唇、豐滿的耳朵,久六不禁驚呼起來。

來訪者微微笑道:“我只是路過此處,並非松平藏人佐……我想到貴城稍事休息,一人進去即可。”

久六慌張得點頭不迭,“哦?只是個……過路人。夫人該多麼高興呀。我立刻去通報。請您稍等。”自從竹千代去了駿府,久六再也沒有見過他。但在熱田時,久六經常給他送衣服和點心。他那寬大的前額和紅撲撲的臉頰至今未變。

久六在於大臥房的庭院裡便喊叫起來:“夫人,有貴客……”他尚未說完,已經哽咽難言。

“貴客?”於大今年剛剛生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