召進宮裡一趟,出來時便是冰涼的屍體了。
聽說是在宮中池塘邊玩鬧時掉下去淹死的。
宋衡和宋老夫人抱著她的屍身回到府中,才敢放聲痛哭。
袁相悲痛交加,對付起宋衡來更加沒了掣肘。
他將兩年前宋衡醉酒後寫的抨貶時政的逆詩翻出,上呈給了皇上。
皇上勃然大怒,對宋府抄家,奪去宋衡官職,還想賜他一杯鴆酒,後來是陳妃求情才肯作罷。
皇后避其鋒芒,直接躲在宮中不出來,並且派人轉告茶玖,這段時間千萬別進宮。
午後,晴朗的天空突然開始烏雲密佈,雷聲轟響。
晏海抱著院子裡的小木馬,吃力地往屋裡面走:“天要漏雨咯!”
青黛連忙糾正他:“大公子,是天要下雨了。”
茶玖坐在窗邊拆看沈北戰新來的家書。
這一次他寄回來的是一隻銀杏葉子折成的蝴蝶,栩栩如生。
茶玖將它輕輕放飛在空中,晏海和清河都被吸引住了,伸出了藕節似的手臂去追逐。
可是那銀杏蝴蝶又緩緩落回茶玖懷中。
沈茶玖低頭看家書。
“阿沅安好?”
“邊城漸冷,落葉蕭瑟,你在京中也要多添衣袍。”
“我寄相思於銀杏落葉,希望來年新葉長出之時,我能如這蝴蝶一般,回到你身邊。”
茶玖唇邊泛起笑容。
暴雨開始傾盆而落,沉香沿著長廊下避雨走來,拍拍溼透的裙襬。
“殿下,宮中來人了,說是皇后娘娘傳召您進宮一見。”
茶玖合起家書,看著滿天的黑雲和暴雨,挑眉:“母后?”
“正是,不過來人不是皇后娘娘身邊的貼身宮女,奴婢瞧著眼生。”
“不去。”茶玖乾脆利落,“就說我病倒了,起不了身。”
沉香傻愣愣的:“啊?”
茶玖指了指窗外的黑雲暴雨:“母后疼愛我,怎麼可能在這種暴雨天氣讓我進宮?而且就算有要事,派來的也應該是身邊眼熟的宮女。”
如今後宮陳妃得寵,多作妖,說不定這次冒充皇后便是她的陰謀。
那假宮人又三催四請的,甚至還將太醫請來給茶玖看身體情況,勢必要將她帶進宮裡去。
茶玖直接讓將軍府的家丁把她打出去。
鼻青臉腫的宮人回到宮裡稟報情況,把背後主導的陳妃氣得半死。
“楚沅,你把我害成今日這般,我一定不會放過你的。”陳妃咬牙切齒,極不甘心。
她快步去了養心殿,換了一副柔情蜜意的面孔,想向皇上求一道旨意。
皇上已經開始鬢生白髮,一邊咳嗽著,一邊翻看手裡的奏摺。
他的狀態糟糕極了,看起來和之前圍獵的英姿勃發相距甚遠。
但是他聽完陳妃的請求後,往她臉上甩出的一巴掌還是又準又狠。
皇上冷笑睨她:“你既然要學你母親的模樣勾引朕,就應該學得像一些,阿婠善良直率,而你現在滿臉都是惡毒詭計,難看至極。”
真不愧是那令人厭惡的弟弟的血脈,令人越對著越是生厭。
若不是眼前這張臉和阿婠有八九分相似,皇上是絕對不會多看一眼現在的陳夢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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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虐,陳夢婉碰不到茶玖頭髮絲兒一點,下一章開始搞死皇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