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起來,姑且勿論他是否真將殺死陶天林替父報仇,但對秦佑來說,這是可喜的事。他搖撼著陶羽的手臂,道:“大哥,我在想,師父他老人家如果陰靈有知,雖然必定會為羅大俠的遇害而傷心,卻也會為你的決心練武而欣慰。老實告訴大哥,那天夜裡,師父帶我到茅屋中傳授武功心法的時候,就曾經一再對我說,要我盡力促使你練武,他老人家眼光沒有錯,你果然正是羅大快的後人。”
陶羽苦笑道道:“我何嘗不明白他的用心,只是母命難違,唉!我現在決定練武,如果被娘知道,不知道她要多難過。”
秦佑道:“不,大哥。伯母從前不許你習武,是怕陶天林容你不下,殺你除根,說起來也是為了你好,現在你既然明白了一切,反正陶天林也不肯放過你,伯母一定盼望你武功早成,防身保命,她決不會反對而難過的。”
陶羽失神道:“也許你的話不錯,但願她老人家能理解我的苦衷……”
他站起身來,又道:“時間不早了,我們也該動身啦!”
秦佑牽過“烏雲蓋雪”,兩人一騎雙跨,迎著夜色,疾馳而去。
夜深如洗,曠野中一望無垠,視線極遠,四周一片寧靜,未見人影,但他們為了謹慎,途中繞道而行,專撿荒僻之處,縱馬疾奔。
一路毫無延阻,天色剛露曙光,便已趕到狙徠山麓。
遠遠望見兩人在山腳下揚手招呼,正是“天南笑客”伍子英和辛弟。
陶羽馳到山腳下落馬,問道:“竺姑娘已經到了嗎?”
伍子英道:“她正在替你安排住處呢,在路上,咱們險些出了麻煩……”
秦佑急問道:“什麼麻煩?敢是碰見了什麼人了?”
伍子英道:“一點不錯,咱們未到天寶寨,途中竟忽然撞見了飛雲山莊的高手,辛弟瞼上刺著花紋,設非夜色正濃,一定會被人家看破形藏。”
陶羽問道:“飛雲山莊的什麼人?”
伍子英翹起一個大拇指,道:“頂兒尖兒的人物,八卦掌郝覆仁、鬼王鉤陳朋,還有那素以兇悍聞名的銅牌方叉傅三櫆。”陶羽駭然一驚,道:“啊!是他們麼?這三人全是飛雲山莊總堂的高手,是我外公的親信,他們怎會突然離開總莊,在天寶寨出現?”
伍子英道:“他們好像也在匆匆趕路,傅三槐跟我錯肩而過,幸好他是個粗人,只撞了我一肩頭,匆匆掃了辛弟一瞥,竟未發覺他面上刺的花紋。”
他們一面談著話,一面寬路登山,不多久,抵達半山一棟石屋之前。
這石屋依山而建,半是人工,半是天成,只有一條羊腸小徑由左而右,透過石屋門前,屋上蘚苔重疊,藤蔓低垂,極為隱蔽難見。
他們把馬匹系在巖下,循小徑走到石屋門前,竺君儀已在門前等候。
陶羽大略打量了石屋一眼,讚道:“真是個理想的地方,難為伍兄想到此地。”
伍子英笑道:“我一向喜歡在深山中往來,這還是數年前倡過附近,無意中發現的,或許從前亦是高士隱居的所在,只是後來荒蕪了。”
竺君儀卻道:“方才我替陶公子整理練功居室時,見裡面許多物件,零亂的放著,倒像最近有人曾經在這兒住過似的。”
秦佑笑著道:“你不要胡猜,這等荒山曠野,常人連足跡也難以踏入,怎會在這兒居住?”
伍子英領著陶羽踏進石屋,只見屋中共分三間,外面兩間並列,好像是廳堂之類,已被竺君儀佈置成守護的地方,最裡面一間臥房,除了一張鋪著樹葉的石床外,並且放置了許多食物和清水,以備陶羽七天中的需要。
陶羽連聲稱謝,大夥兒分配住處,陶羽獨居里間,秦佑和伍子英、辛弟三人同住左間大廳,右邊一間店小一些的,則給竺君儀作為臥室。
用罷飲食,天色已經大亮,陶羽將辛弟喚到房裡,說道:“你雖曾習過內功吐納方法,但不知招式,臨敵時無以防身,從今以後,我們隨時可能遭遇強敵,我想了很久,決定把達摩洗髓經補述中所載的一種掌法,教授給你,這種掌法走的剛猛路子,名叫‘開山三掌’招法很簡單,極合作的性格,你願意學嗎?”
辛弟聞育健笑道:“那敢情好,以後我也可以打人,不只捱打了。”
陶羽一笑,遂將“開山三掌”的招法詳細地傳授了辛弟,井親自看著他演練幾遍,見已能勉強記住,才點頭說道:“在這七天之中,你不妨多多練習,從你的體力性格看,也許這三招掌法,由你施展出來,連武林一流高手也要封架不住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