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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部分

漸燃起……

不知是誰做了個逾份的動作,另一個驀然—驚,頭腦頓時冷靜大半,用力擰開被纏扭著的身子,匆匆掩蓋衣衫,喘息著道:“羽哥哥,不要……不要這樣……”

陶羽突然痛苦地啜泣起來,喃喃道:“原諒我,茜妹,是我錯了,可是,錯開今天,也許我們就將永遠沒有相見的一天了……”

凌茜渾身機伶伶打個寒戰,急聲道:“你怎麼會有這種可怕的念頭?”

陶羽輕嘆一聲,沒有回答,那神情似有無限隱衷,只恨無法盡情傾吐出來。

凌茜目睹此狀,不期然從心底泛出一股涼意,猛然一把抱住他,用力搖撼著,叫道:

“羽哥哥啊!你為什麼要想得這樣可怕?為什麼?為什麼……”

無數個“為什麼”,陶羽無詞以對,只是沉痛地搖著頭,晶瑩熱淚,滿布面頰。

凌茜心裡一陣酸,但咬緊牙關,不肯讓眼淚滾落下來,只是暗地一嘆,放棄了最後的掙扎和抗拒……

這時候,在她心裡只有一個念頭:由他吧!在他瀕臨生死決戰的前夕,如果這樣可以給他安靜和勇氣,我又怎忍心拒絕?

她含著淚,閉著眼,懷著無比恐懼,等候著那人生奇妙的時刻來臨。

十足,澎湃的浪潮急劇地升起,激流掩沒了山壑和峰巒,引發出一圈圈令人昏眩、沉醉的漩渦,一個險些無法彌補的大錯,終於造成……

久之,久之——

浪頭退去,激流也消失了,遺下的是一片平和,一片安祥。

驀然間,窗久,忽然飄進來一聲輕微的嘆息聲……

凌茜霍地擰身而起,匆匆掩好衣衫,低喝一聲:“是誰?”

連問兩聲,無人回應,凌茜一陣羞急,縱身掠下餘溫尚存的枕榻,嬌軀微閃,早已穿窗追出……

但窗外微曦隱約,未見人影,凌窗回目之際,卻見窗邊一株芙蓉樹枝上,有一張白色素箋。

她惶然一驚,取過素箋略一展視,粉臉剎時通紅,駭忖道:竟會是她?箋上寫了這許多字,足見她隱身窗外時間已經不短,那麼,剛才的情景,豈不全被她看在眼裡了麼?

想到這裡,不禁面紅耳赤,芳心卜卜匆匆看了箋上字句一遍,頓覺既驚又怕,忙又掠身回到房裡——

床榻上,陶羽衣衫不整,正瞪著一幅白色紗布坐著發呆,那紗布是凌茜的,巾上腥紅點點,也是凌茜為他奉獻的珍痕。但他此時心中,卻充滿了不祥的預感——因為那滿沾血斑的羅巾,使他想起從前在觀日峰頂,那一塊和“通天寶篆”包在一起的絲絹來。

他恍然明白了一件極其重大的事,見凌茜回來,不覺嘆道:“你看見果然有人麼?”

凌茜緩步走到床邊,臉上紅雲依舊,羞怯怯地輕聲道:“羽哥哥,你趕快提氣試試,看真氣還能凝聚不能……”

陶羽聽她語氣十分焦急,訝道:“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我不是好好的嗎?真氣為什麼不能凝聚?”

凌茜喘息著道:“你先別問,快些照我的話試一試……”

陶羽雖然不解她用意何在?卻不忍違拗,於是盤膝端坐,深深納入一口真氣,虛念澄心,默運神功——

可是,他陡然間臉色變得一片蒼白,勉強坐了不到半盞熱茶工夫,渾身已冷汗如雨,駭然睜開眼來,驚惶失措地道:“不……不好……怎的真氣無法凝聚玄關紫府,勉強運氣,渾身竟都疼通難忍,這……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凌茜“哇”地哭出聲來,含淚跪倒,喃喃道:“羽哥哥,是我不好,我害了你……”

陶羽驚道:“這是怎麼說?”

凌茜用發抖的手,將那張素箋放在床緣上,痛哭道:“我對不起你,是我一念不堅,害你竟在一夜之間,失去了武功。”

陶羽聽了,渾身機伶伶打個寒噤,連忙取箋細讀,一面讀,一面忍不住熱淚滂沱,等到將箋上字句讀完,竟然晃了幾晃,一頭栽倒床上,昏了過去。

那素箋冉冉飄落在床前壁燈之下,昏黃的燈光照射在箋上,只見那上面寫的是:“痴兒!

痴兒!可憐可悲,一念不堅,竟蹈汝父十五年前慘痛之覆轍,明日峰頂,兒將何以報父仇,何以謝天下,焚心毒丸,其毒無解,陰陽乍合,武功立廢,兒何其愚之甚也,令人扼腕浩嘆,如今但只二途可循,其一為:立即遠揚避禍,則愚夫愚婦,尚堪終老;其二為:設法使武會延期,速覓‘千年寒犀珠,仗其天下至寒,暫使熱毒不發,併力以赴,或可造戰;為娘歷十